說完，林不飛張開了血盆大口，一雙雙長在上顎中的眼睛，在他張開嘴巴的一瞬間，骨碌碌地轉動著。
那一刻，季臨墨的大腦似乎是死機了般，視線怎麼都無法從林不飛的眼睛中遊離開來。
——林不飛變成了怪物
而且還成為了這個副本中的NPC。
緩緩放開手，季臨墨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驚訝於哪一個發現。
好好的活人，怎麼會成為NPC？
“嗬嗬嗬，現在知道放手了？嘖，你要是來玩我的遊戲，給我的入場鑰匙的翻倍。”
林不飛抖了抖自己被拽皺的衣領，嘀咕著剛開業就遇到這麼晦氣的人，重新站回了原位。
而仿佛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季臨墨猛地揭開了身旁其他幾位NPC的麵具。
看到麵具下的人，他徹底愣住了。
——這些人，都是玩家。
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此刻這些NPC，都是聚集在酒店時有過照麵的玩家。
“開什麼玩笑...其他玩家，壓根沒有進入下一場遊戲，而是被留在這裡，成為NPC中的一員？”
季臨墨不可置信的扶額，有些不能理解眼前的局麵。
——難道，副本中的不少NPC，都是這麼來的？
仔細想想，似乎一切都有跡可循。
打從第一個遊戲若蘭小區開始，就有似乎有著疑似玩家轉變的NPC.
但當時，季臨墨隻以為是道具的影響。
“開什麼玩笑啊！該死的，這太奇怪了吧，明明還活著，就這樣莫名其妙成為NPC，然後一輩子呆在這裡？”
季臨墨看著搶過自己手裡袋子，準備往頭上戴著的林不飛，臉上多了絲絕望。
為什麼他沒有變成這樣？
這麼多人，為什麼就他沒有成為NPC中的一員？
“那你媽媽怎麼辦啊...林不飛...你媽媽，不是還等著你去救嗎？”
季臨墨絕望地看著林不飛，緩緩開口。
刹那間，林不飛手顫抖了一下。
他那張玩世不恭的麵龐，忽然開始抽動，仿佛是肌肉痙攣了一樣。
“老...老季？”
林不飛緩緩轉過頭，仿佛像是從噩夢中醒來一樣，滿臉恐懼。
“老季...救、救我啊！是他，我發現他就是...”
像是被人追趕，來不及說完話一樣，林不飛忽然猛地一推，將季臨墨推開。
下一秒，他又重新回歸為了平靜，像是被按下了電源的機器一樣，朝著季臨墨再度吆喝起來。
“嗬嗬嗬....大哥，來玩我的遊戲啊，隻要10把鑰匙哦，遊戲結束就還給你，童叟無欺！”
望著自己的老友這般變化，季臨墨臉上的表情滿是崩潰。
一想到十幾年後，林不飛依然如同今天這般，困在遊戲裡，朝著玩家們吆喝，他就感到了深深絕望。
“該死！該死！”
看向酒店整棟大樓，再次晃動，仿佛就像是有什麼人要闖出來一樣，季臨墨顧不上什麼，再度拔足奔跑。
他不能距離秦風太近，對方有著契約在身，並且怒氣衝天。
此刻隻要看到他，再命令他，他就再無反擊之力。
“.......”
最後看了眼林不飛的身影，季臨墨找到了一處陰暗的角落，掩藏起來。
此刻，手中堅硬的感覺，讓季臨墨回神低下頭。
那一本小冊子，《深淵公會手冊》。
季臨墨曾經看到過無數次，雖然不明白林不飛最後清醒的時光，把這個交給他有什麼意義，但他還是打開了手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