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仲安捧著書冊認真看了起來。
書冊的封麵上歪歪扭扭地寫著“逆亂十斧”四個大字。
剛看到這幾個字楚仲安就撇了撇嘴,實在是因為這些字太過難看,就算是孩童初學的字或許都比這好看的多。
“這字可真不敢恭維…”楚仲安忍不住吐槽道。
齊天笑道:“這本秘笈的主人可是比石墩兒還要憨,他哪裡會寫字,我寫出來讓他抄都抄不利索!”
楚仲安心中一動,他疑惑問道:“既然如此,為何齊兄不能代勞?”
齊天表情古怪道:“我倒是想替他寫,奈何這個憨子說隻有自己寫才算是他的傳承…”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說來也巧,這憨子也姓石,不知跟石墩兒這小子有沒有什麼關係…”
楚仲安恍然道:“齊兄說得可是石敢將軍?”
齊天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看著楚仲安說道:“石敢多大年紀,你從哪看出我能與他相識的?當然不是了!”
楚仲安眉頭微皺,他隻得訕笑道:“是在下冒昧了…”隨後他將注意力放到秘笈之上。
翻開秘笈,其上的紙張似乎十分陳舊,楚仲安眼神微動,並沒有再多言什麼。
秘笈中就像石墩兒所說全都是畫,就連一個字都沒有,幾幅圖組合起來就是一個雙斧的招式,一本秘笈正好由十組圖組成。
“這就是逆亂十斧嗎,劈、砍、剁、摟、截、撩、雲、片、推、支…這是戰斧的基本功啊,除了雙斧施展外,看不出有何精妙之處…”楚仲安滿臉疑惑。
他仔細翻看著秘笈,逆亂十斧的一招一式都在腦海中形成畫麵,那些動作雖然普通至極,但又似乎有種奇異的力量。
這時在旁無所事事的石墩兒撿起了插在地上的巨大戰斧,隨後揮動了起來,他的動作幅度不大,沒招每式都是完全按照圖畫中的動作比劃。
隻見石墩兒身上有一股力量在凝聚,隨著他越舞越快,戰斧發出嗡嗡之聲,他的身上與兩柄戰斧同時出現了紅色的電弧。
齊天笑著注視著石墩兒沒有言語,楚仲安也被石墩兒弄出的動靜所吸引,他認真觀察起石墩兒的動作來。
楚仲安越看越是吃驚,一臉難以置信,不過他並沒有出言打擾石墩兒,隻是在心中暗道:“石墩兒居然能這麼快記住逆亂十斧的動作?隻是照貓畫虎就有如此威力?”
隨著石墩兒繼續舞動雙斧,他的身後浮現出巨大的赤紅色野獸虛影,更是讓他雙斧威力大增。
不過石墩兒此時的表情也是一臉猙獰,眼中有紅光閃爍,仿佛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之中。
“齊兄,石墩兒的狀況有些不對…”楚仲安擔憂說道。
齊天卻是依舊平靜笑道:“這些招式名為逆亂十斧,自己不亂如何能施展出最強威力?這憨子現在可厲害得很,你要不要試一試?”
楚仲安咽了口吐沫,隨後幾乎毫不猶豫地拔出了身後的白墨槍,輕鬆組裝後,他持槍衝向了石墩兒。
“夕暮瑤!”楚仲安一上來就施展出了自己的最強一擊,落日虛影逐漸在他的身後凝實,他一腔紮向了石墩兒。
楚仲安在齊天的指點下已經將最基本的三招槍術練到了十分高深的境界,對於長槍的控製,他有信心可以收放自由。
石墩兒雖然似乎失去了理智,但他對危險十分敏銳,感應到楚仲安的長槍到來,他雙斧同時架在了白墨槍前,這正是逆亂十斧中的截。
楚仲安隻覺得自己手中長槍被一股可怕的力道擋住,讓他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麵。
當石墩兒那閃爍著紅光的雙眼看到楚仲安後,他立刻恢複了一絲清明,眼中的紅光也逐漸退去。
“大哥!”石墩兒發出一聲驚呼,隨後撤去了兩柄巨斧。
楚仲安心中難以平靜,雖然自己並未使出全力,不過石墩兒如此輕描淡寫擋下自己最強的招式,這也讓他備受打擊。
“大哥,俺好像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是不是俺又惹禍了,俺怎麼能對大哥出手呢…”石墩兒一臉愧疚說道。
楚仲安連連擺手道:“不怪你,剛剛你用出了逆亂十斧,是我要試探一下這套絕學的威力…”
石墩兒一臉茫然說道:“俺剛剛是在比劃那些畫上的動作,如此簡單就用出招數來了?這些招式叫逆亂十斧?大哥覺得威力怎麼樣?為何俺一點印象也沒有?”他接連說出了一串問題。
楚仲安無奈笑道:“你小子用出的逆亂十斧威力極大,就算是我全力施為也不見得是你的對手!”
他轉頭頗有深意地看向齊天繼續說道:“至於其它問題就得讓齊兄解答了!”
齊天這次並沒有賣官司,他開門見山說道:“這逆亂十斧乃是我一位故友所創,看似普通的招式裡隱藏著極大的威力,這位故友雖然實力並不強不過憑著逆亂十斧他可以越級而戰,這套招式不可謂不霸道。”
“不過這位故友卻是個短命鬼,而且他的天賦比石墩兒差遠了,施展出的逆亂十斧也遠沒有石墩兒強悍。”
石墩兒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嘀咕道:“齊天大哥你也沒回答俺的問題啊…”
楚仲安聞言立刻有些嚴厲說道:“石墩兒,了解這套招式的來曆對你隻有好處,不要亂插嘴!”
“俺知道了…”石墩兒噘著嘴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就在這時,一隊巡夜的龍象軍甲士徑直向三人跑來。
“你們三個大晚上不睡覺在外麵作甚,剛剛的動靜是你們搞出來的?”一位隊長模樣的甲士說道。
在這位隊長的眼神示意下,巡夜甲士們將三人隱隱包圍起來,似乎隨時都可能出手。
石墩兒見狀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神色有些慌張。
齊天冷眼看著圍上來的甲士,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高高在上模樣。
楚仲安隻得上前說道:“諸位也看出來了吧,我們三個是陷陣營的人…”
那位隊長冷哼一聲道:“身為殿下親衛,陷陣營更應該嚴守軍紀,陷陣營的名頭不是你們胡作非為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