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昭仁的命令,早就嚇破了膽的年長侍者恭敬行禮後,逃似的離開了。
昭仁輕笑道:“百鬼慟哭而已居然嚇成這樣,這在清和可是吉兆,不過卻是有數百年沒有出現過了,尋常人不清楚也屬正常…”
一旁的島姬驚訝說道:“王上知曉這可怕聲音究竟為何?”她的眼神中滿是崇拜之色。
昭仁眨了眨眼看向島姬說道:“島姬,難道你不知曉百鬼慟哭究竟代表著什麼?”
島姬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說道:“親身在七和宮伺候王上這麼多年,哪裡能知曉這些天地大秘…”
“不知道嗎?你說不知道那便不知道吧…”昭仁露出無奈神色,隨後他繼續說道:“百鬼慟哭,神靈即位,這可是清和一等一的大事!”
島姬瞪大了眼睛開口道:“神靈?難道是靈神大人降臨了?”
昭仁搖了搖頭臉上略帶不屑說道:“靈神…彆的我不知道,靈神應該沒有降臨,或許是其他人成神了,讓我猜猜究竟是何人…”他言罷便露出思索之狀。
“七和宮頂層的亮光看樣子是太陽之力,成神的應該是日靈那丫頭吧…”他的語氣平和,但眼神中帶著些許哀傷。
島姬聞言露出驚喜神色道:“日靈大神重現世間?如此一來,我清和將擁有逐鹿中原的實力!”
“逐鹿中原?就憑區區靈神?島姬,中原的實力遠超清和人的想象,即便真是靈神再現,也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昭仁對靈神沒有一絲敬畏之心。
島姬皺了皺眉頭,顯然對於昭仁的話有些不滿,不過很快她就恢複了溫柔神色。
“清和神靈即位,總歸不是壞事!”她甜甜一笑道。
昭仁眺望遠方沒有接話,島姬也沒再開口,場麵一時沉默下來。
“清和島太小了,清和人又充滿了欲望和野心,獲得如此力量或許不會是好事,而是噩夢的開始!”昭仁臉色陰沉開口。
島姬聞言臉上浮現憤怒表情說道:“王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可是清和的王!為何如此貶低清和?”
“島姬,你終於不再偽裝了嗎?”昭仁轉過頭露出輕鬆笑容道。
島姬一愣,隨後她一臉無辜看著昭仁說道:“王上說笑了,島姬在王上麵前從沒有偽裝過,剛剛隻是有些激動失態了…”
昭仁不以為意道:“島姬,你我都知曉你留在我身邊所為何,既然神使不在之時有人成神,我這個王也終於結束了,你我就開誠布公的說說話,也算送我一程…”
他一邊說著一邊再次從麵前的小桶中取出肉條拋向海麵,那群等待多時的海鷗蜂擁而上開始爭搶食物,這位天和王此時微笑著看著熱鬨的海麵,眼神竟滿是滄桑。
島姬有些慌張,她站在昭仁身後不斷變換著表情,但似乎並不知道該以何表情麵對眼前的天和王。
“島姬,演戲久了是不是自己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樣子,不用糾結了,我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畢竟已經活過了這麼多歲月,一位宗師級彆的禦神師還是能看出來的…”昭仁回過頭看向島姬笑容燦爛。
島姬一臉震驚,隨後也婉爾一笑道:“不知王上是何時發現的?”
昭仁注視著島姬眼神深邃道:“你我見麵的第一眼我便已經知曉…”
島姬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她也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隨後疑惑問道:“王上如今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怎麼能說活了太久?”
“鳥橫、顯德、卑林、誌保…”昭仁口中不斷說出一個個名字,一連十幾個都是曆任天和王之名,這些都是他的祖輩。
島姬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瞳孔微縮等待著昭仁的下文。
“他們都是我!天和王事實上從沒有換過人。”昭仁像是在說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
島姬雖早已有了一些準備,不過她依舊震驚到無以複加。
“怎麼會這樣?難道王上真的是靈神之子嗎?”因為太過震撼的緣故,島姬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高高在上的靈神!你信仰它嗎?”昭仁再次動手喂起海鷗,他沒有直接回答島姬的問題。
島姬沉默片刻後認真說道:“曾經我信過,但現在不信了…”
“島姬,你願意成為困在籠中但生命悠長、衣食無憂的金絲雀嗎?還是願意變成翱翔在海上但隨時可能凍餓而亡的海鷗?”昭仁再次沒頭沒腦地丟出一個問題。
島姬被昭仁繞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緊鎖眉頭說道:“就沒有兩全選擇嗎?”
“世上哪有那麼多好事…”昭仁苦笑搖頭。
他頓了頓盯著海鷗眼神哀傷道:“在一個即將餓死的乞丐麵前,即便是一個餿饅頭也比自由要重要的多,他可以毫不猶豫為了活命選擇放棄自由…”
“但人的欲望是無窮無儘的,當你擁有了數不儘的饅頭,你便開始向往自由,隻是這個時候你卻再也變不回曾經那個乞丐…”
島姬好像從昭仁話語中抓住了什麼,她急忙開口道:“難道王上就是那個乞丐?”
“重要嗎?”昭仁輕蔑一笑,隨後他注視著海鷗繼續說道:“我羨慕這些海鷗,他們比我要自由的多…”
島姬也抬頭看向翱翔的海鷗,臉上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七和宮頂層的耀眼光芒消失,整個塔頂重新陷入了黑暗。
“百鬼慟哭早已經結束,為何這次成神拖了這麼久,真是奇怪…難道這一次出現了一位了不得的家夥…”昭仁好奇說道。
這位天和王隻是說了一句便不再言語,他開始專注於給海鷗喂食,仿佛這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島姬也沒有再開口,她站在原地思索著昭仁的話,目光凝視著眼前這位十分熟悉的陌生人。
木城拓與日靈大戰結束後,日靈恢複了原本模樣,這一次她一掃疲憊神色,看起來精氣神都處在最佳狀態。
不用過多言語,日靈開始著手成神,木城拓默默地站在一旁護法。
這一次造神比木城拓就要輕鬆許多,真正成神的並不是日靈,而是日靈式神。
在日靈各種秘法的幫助下,日靈式神很快就將攝靈晶中的靈魂之力儘數吸收,並沒有用到那些被稱作藥引的無色靈魂。
吸收結束,日靈式神散發出強大無比的力量,但天地間並沒有出現百鬼慟哭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