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餘暉,乃是這一日的太陽散發的最後一絲光亮,就如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回光返照,那是最終的綻放。
有日落就會有日出,有黑暗就會有黎明,有終結就會又開始,如此不停往複是為輪回!
日出日落亙古不變,一個人哪怕是長生於世的仙也幾乎看不到太陽的隕落,那是趨近於永恒的規則之力。
…
楚仲安此時的心境很奇怪,這些道理他自然是知曉的,但如今悟出卻有完全不同的感受,他有種成為這些道理主人的錯覺。
夕陽的影像其實並不存在,它單單出現在楚仲安眼中。
麵對拔劍行禮的張秋昊,石墩兒有些不知所措,他覺得自己總得做著什麼,隨後深鞠一躬。
張秋昊看見石墩兒的笨拙模樣並沒有出言嘲諷,反而表情更加認真起來。
張秋陽、黃春等人則借著這個機會大聲嘲弄起石墩兒來。
“你們給我閉嘴!”張秋昊怒喝道。
剛剛還在出言不遜的幾人聽到張秋昊的話立刻閉上了嘴巴,他們麵麵相覷,臉上儘是不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張秋陽,不過這個頑劣少年哪裡知道兄長的所思所想,他隻能苦笑搖頭。
在場眾人中隻有黃冬一人可以察覺到,從石墩兒回禮的那一刻,這場戰鬥便不是尋仇,而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切磋。
“得罪了!”張秋昊猛然出劍,劍身閃爍著一道溫和的金光之色,他的速度並不快,卻無比厚重。
石墩兒麵對張秋昊的攻勢仍然沒有反擊,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張秋昊手中的劍,不斷躲避著刁鑽的劍招,這可不是拳腳功夫,被長劍掃到弄不好可是會出人命的,石墩兒麵對的局麵可謂是險象環生。
雖然占據了上風,張秋昊仍然一臉平靜,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停下了手上的攻勢,隨後開口道:“石墩兒,你也可以選擇趁手兵器,我等你!”
石墩兒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聽到張秋昊如此說,他憨憨一笑道:“俺不會兵器…”
張秋昊露出詫異之色,他繼續說道:“既然如此就繼續吧,放心,我不會傷你!”隨後他再次出手攻向石墩兒。
不遠處的楚仲安見狀心中暗道:“落日劍法居然還能改變人的心境,若有機會還真想好好研究一番!”
他看著石墩兒狼狽的樣子表情陰沉下來心道:“石墩兒這小子若是不突破心中的桎梏,我把他帶到戰場上那便是害了他,此事隻能靠他自己,今日是個大好機會!”
隨著張秋昊一個變刺為掃,石墩兒被震飛出去,他那龐大的身軀撞在了自家房屋牆上,巨大的力道讓早已年久失修的房子劇烈震顫起來,磚石瓦礫掉了下來。
石墩兒灰頭土臉的站起身來,他看了一眼自家宅子露出心疼表情。
“石墩兒,光靠閃避你不是我的對手,還請拿出全部實力與我一戰!”張秋昊鄭重說道。
石墩兒的眼圈有些紅了,他大聲吼道:“敢弄壞俺家宅子,俺和你們拚了!”他一動不動攥緊了拳頭,就像是頭蓄勢待發的野獸。
張秋昊誠懇說道:“今日之事是我們不對,財產損失都算在我頭上,此戰過後,你我再無恩怨。”
此時的他已經想通了此事的來龍去脈,對於石墩兒已經毫無仇恨之意。
不過張秋昊的話並沒有落入石墩兒耳中,石墩兒好像就入了瘋魔狀態,發狂般朝著張秋昊撲了過來。
石墩兒的速度極快,張秋昊與之尚不能相比。
再加上張秋昊手持長劍,遠沒有赤手空拳的石墩兒靈活,二人剛剛接觸,張秋昊就險些被石墩兒抓住手腕。
石墩兒如同發瘋一般,碩大的拳頭打向張秋昊。
張秋昊一手一劍儘力擋住了石墩兒的攻勢,但石墩兒的攻勢實在是太過凶猛,張秋昊終於難以抵擋,被一拳震飛出去。
“秋昊!”
“大哥!”
…
見張秋昊居然在石墩兒手上吃癟,在場眾人無不驚呼出聲。
張秋昊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他興奮道:“真是好身手,再來!”
不用張秋昊說話,此時的石墩兒滿眼通紅,已然失去了理智,他繼續朝張秋昊發起了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