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問天聞言一臉黑線,他站起身大義凜然說道:“大家隨我出生入死,我更應該身先士卒,衝鋒陷陣如此,安營烹飪亦是如此!否則眾將士憑什麼信任於我!”
不遠處的將士聞言神情激動,葉方寸也不禁拍手道:“說得真好!不過我認為你隻要負責衝鋒陷陣就行,其他事情還是交給手巧的人來乾,你現在的行為就是又笨又愛摻和,純純浪費時間、浪費東西。”
將士們聞言也會心一笑。
“會說話就說,不會說話你可以選擇閉上嘴!”項問天沒好氣道,不過他的語氣中沒有怒氣,隻有一絲怨念。
葉方寸嘿嘿一笑道:“好好好,那我可一邊涼快去了,一會兒你這羊烤出來可彆拿給我吃,我怕有毒!”他一邊說著一邊向不遠處走去。
項問天一臉不忿道:“我就不信我做出來的東西就沒法吃!”接著他繼續忙碌起來。
如此言語可見隻要他出手做出來的東西全都無法下咽,也是一件奇事。
葉方寸沒有發現自從自己投靠項問天以來,他那死板的性格似乎改變了許多,剛剛的對話放他在侍道山時可說不出口。
經過項問天的不屑努力,那隻烤羊終於變為了一堆黑炭,徹底失去了作為食物的尊嚴。
夜幕降臨,隨著項問天一聲令下,大舜軍將士們開始儘情吃喝起來,以慶祝今日的大勝。
三相城百姓也自發的為將士們帶來酒食,不過都被項問天果斷拒絕,這些百姓對大舜軍擊退了血神軍救了他們自然十分感激,他們將東西放下就立刻離開,這讓項問天也有些無可奈何,又不能用強,最後隻得勉強收下。
龍象軍與三相城守軍全都混在一起,他們三五成群席地而坐,一邊飲酒作樂一邊互相吹噓著。
不過明顯龍象軍見多識廣,他們口中的故事更加驚奇和波瀾壯闊,讓三相城守軍們嘖嘖稱奇,這些長期駐守在三相城的將士們卻隻能講些城中的風土人情和豔聞趣事,雖然沒有龍象軍那麼浩大奇異,卻也讓龍象軍將士聽得津津有味。
項問天並沒有管眾人如何落座,他也沒有聽張儉的安排與高級將領們坐在一起。
龍象軍在這種時候沒有尊卑之分,項問天和葉方寸就隨便找了個人堆坐下,其中的龍象軍將士並沒有過多吃驚,他們隻是對二人十分尊敬。
幾位三相城守軍卻是滿臉驚訝,不僅是他們,就連附近其他的守軍將士吃東西喝酒都變得拘謹起來。
楚仲安見狀笑道:“今日我大舜擊退武趙軍值得慶賀,你我都是袍澤,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大家該如何還如何,要不然我可不高興了!”
大舜世子的話音剛落,立刻有龍象軍的一位將領開口道:“你們三相城的兄弟可不知道,世子殿下在慶功宴上生氣有多可怕!”他擺出一副恐懼神色。
三相城將士們聞言立刻緊張起來,他們豎起耳朵認真等著那位將領說出下文。
龍象軍將士們卻是難掩笑意,而且依舊在吃喝著。
項問天皺起眉頭擺出一副怒氣衝衝的表情說道:“景勝,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可怕的!”
葉方寸可以明顯感覺到附近的詭異氣氛,龍象軍依舊如常,三相軍將士卻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這些人表情各異,不過都十分緊張,坐在一起的兩撥人就像是身處兩個世界。
被稱作景勝的將領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說道:“我跟你們說,曾經有一次我曾親眼經曆過世子殿下宴會上發飆,那恐怖的一幕至今仍曆曆在目!”
項問天接話道:“景勝,你小子是不是不知死活,還要我再發火嗎?”
景勝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說道:“殿下,今天我豁出去,一定要說出來!”
這一下,三相城將士們都瞪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完全不敢再動,就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就連龍象軍眾人都不再吃喝,安靜下來,隻是眼中的笑意卻是沒有削減。
景勝突然露出了笑容說道:“殿下發飆那可是來者不拒,接連喝倒了一大片人,凡是敢跟殿下叫板的家夥沒一個能豎著回去,我也號稱龍象軍小酒桶,不過跟殿下比那可就差得遠了!”
項問天也大笑起來說道:“你這小子,居然敢當眾將本世子的舊事當做談資,這可是大罪,本世子罰你連乾三碗!”
“得嘞,小的認罰!”景勝也不扭捏,端起酒碗就豪飲起來,龍象軍將士們哈哈大笑,紛紛起哄。
三相城守軍們表情古怪,他們依舊呆愣愣坐在原地,目光不時瞥向項問天。
項問天站起身端著酒碗豪氣說道:“兄弟們,老子有那麼可怕嗎?都端起酒碗來,今日咱們不醉不歸!去他娘的戰爭!”言罷他將一碗酒灌進口中。
三相城眾人終於放下了防備,也紛紛舉起手中的美酒開始投入進來,大家吃肉喝酒吹牛好不快活。
項問天很快就和三相城守軍們打成一片,葉方寸在旁小口飲酒,吃的東西也不多,他或是看著項問天或是看向遠處,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項問天不再飲酒,而是向後一靠躺在地上休息,他的表情十分輕鬆,嘴角還帶著笑意。
葉方寸見狀輕聲說道:“問天,如此慶祝你就不怕武趙軍卷土重來嗎?或者北楚軍若是來者不善,如此狀態恐怕會讓大舜軍損失慘重。”
項問天抬起手輕輕搖了搖說道:“放心,一切儘在掌握,這裡可是我大舜領土,這兩方勢力的動向都在我腦子裡!”
“武趙軍確實已經逃遠了,而北楚軍已經確定是友軍,不必驚慌!”項問天淡然說道。
“你我今日並沒有分開,我也沒看到有誰像你傳遞情報,你是如何知曉這些的?”葉方寸疑惑問道。
“山人自有妙計!我都已經安排好了!”項問天信心十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