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黃信,那咱們就開門見山,我就是如今七殺營的新統領楚仲安!”楚仲安並沒有撤去胭脂淚,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本名。
“七殺營統領…”袁絕滿臉駭然之色。
他這個幫主在新樂城還算風光,但放在白洋縣就算不了什麼了,更彆說鳳舞郡乃至整個潁州,無論是他袁絕還是瀚海幫都是十分渺小的存在。
若是放在幾個月前,星河宗隨便一個普通弟子都值得袁絕去巴結,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自稱就是掌控星河宗在潁州整個情報網的七殺營統領。
袁絕輕歎一聲說道:“黃信大人真的已經…”他說到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仿佛不想點破一般。
“死了。”楚仲安輕輕點頭平靜說道,北鬥城之戰星河宗大敗的消息已經傳遍中原,黃信之死算不上什麼秘密。
袁絕稍稍平靜了情緒,他鄭重說道:“不知楚統領今日來我瀚海幫有何貴乾。”顯然對於楚仲安的身份他已經信了大半。
楚仲安笑道:“袁絕,你很不錯,我想將你瀚海幫招入麾下!”他開門見山直接說道。
袁絕嘴角抽搐,他苦笑道:“大人還真看得起我瀚海幫,若這話放在三個月前,我袁絕一定毫不猶豫地答應,天下第一宗的大腿我自然不會拒絕。”
“不過現在星河宗已經不複存在,潁州也失落於新韓、東夏之手,在下收到過風聲,如今在潁州鼴鼠堂勢大,七殺營散落在各地的密探幾乎被鼴鼠堂連根拔起,大人此時拉我瀚海幫入夥,這不是把我袁絕往火坑上推嗎?”
袁絕沒有拐彎抹角,他的話絕算不上好聽,不過楚仲安沒有惱怒,他麵帶不屑之色笑道:“鼴鼠堂麼,袁絕你可知前幾日佛光禪寺的那場大火?”
“對於此事的消息,新韓朝廷進行了嚴加封鎖,我瀚海幫雖然在新樂城還算有些勢力,不過我的手可伸不到青山城,我隻知道一把大火將佛光禪寺付之一炬,看新韓朝廷的反應想必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現在告訴你,除了整座佛光禪寺外,在那場大火中有數百具鼴鼠堂高手和數千青山城城衛軍的屍體被燒成了飛灰,其中還包括了五鼠中的火鼠赤裘和木鼠曹林。”
楚仲安像是在說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但這話卻是在袁絕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鼴鼠堂五鼠死了兩位?還有數百密探?那潁州的鼴鼠堂勢力豈不是元氣大傷?此事是七殺營所為?”一連串的問題,袁絕的震驚難以掩飾。
楚仲安沒有回答袁絕的問題,而是麵帶冷峻笑容問道:“袁幫主現在還認為我是在把瀚海幫往火坑裡推嗎?”
“不愧是七殺營,即便是到了如此田地還能做出如此大事,袁某佩服!”袁絕恭敬說道,但也沒有直接回答楚仲安的問題。
楚仲安心中暗罵了一句:“老狐狸…”
他撤去了抵在袁絕喉嚨旁的胭脂淚,同時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前一屁股坐下,那放鬆的模樣好似袁絕已經歸附了一般。
袁絕見狀立刻上前為楚仲安倒了一杯茶水,然後一臉歉意道:“大人,這茶有些涼了,現在我也不好再弄些熱水來。”
“無妨。”楚仲安直接端起茶杯一飲而儘,絲毫沒有防備袁絕可能的暗中手段。
袁絕有些敬佩道:“大人就不怕茶水中有毒嗎?”
楚仲安笑道:“若連識毒的本領都沒有,我又怎麼可能活到今天,況且現在對我下毒你敢嗎?”
“那自然是不敢的…”
“所以,袁幫主,告訴我你的選擇!”楚仲安突然臉色一變,嚴肅說道。
“大人,在下有的選嗎?”袁絕苦笑道。
“看來袁幫主並不情願,你是認為我七殺營如今勢弱,怕我連累了你瀚海幫吧!”
“在下不敢!”袁絕連忙說道。
“今日你瀚海幫存亡全在我一念之間,你就算委身於我也不過是求全之策,完全可以理解,現在我給你吃顆定心丸,我所代表的不僅是星河宗七殺營,更代表了另一個勢力,那便是晉安!”楚仲安傲然道。
“晉安?”袁絕皺眉,他沉默片刻突然驚呼道:“你是晉安二世子!”他終於想到楚仲安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麼。
晉安朝雖然已經不複存在,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晉安暗中的勢力也遠不是小小瀚海幫所能比擬的。
“袁絕,我可以告訴你,如今的晉安已經足夠強大,不久之後便會有大動作,現在我的勢力可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楚仲安沒有明說,但袁絕自然明白所謂大動作指的是什麼,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變得極其凝重起來。
這對他與瀚海幫來說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錯一步就將粉身碎骨,連個渣子都不會剩下,不過若是押對了寶,得到的好處也將是不可估量的。
以袁絕的城府自然知道楚仲安根本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他瀚海幫的生死完全掌控在對方手上,知道了楚仲安的真正身份,若他膽敢拒絕,等待瀚海幫的必然是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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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有選擇的餘地,袁絕乾脆心一橫直接單膝跪地說道:“屬下袁絕願率瀚海幫投靠大人,為大人馬首是瞻,絕不背叛!”
楚仲安滿意點頭說道:“不錯,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不過想投靠於我還需要納上一張投名狀!”
袁絕抬起頭看向楚仲安,他目露凶光道:“大人想要殺誰?”
楚仲安麵帶陰狠笑容說道:“血劍劉元濤!”
袁絕聞言大驚,他急忙說道:“大人,元濤乃是我的結拜兄弟、生死之交,多年來他為幫派出生入死,瀚海幫能走到今天少不了他的功勞,我袁絕不能無故殘害兄弟,還請大人給我一個必須殺掉元濤的理由!”
袁絕的意思很明確,不是不能殺,而是不能無故殺,能夠從最底層摸爬滾打崛起,自然不可能婦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