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帶著紀靈兒乘著怖偶飄然而去,不再理會譚家之事。
譚家父子也算堅韌,被豆豆製造的恐怖幻想嚇唬了半個月也沒有瘋掉,佛堂已恢複了正常,嶽老三帶領家丁護院把二人救了出去,二人十分虛弱,隻能臥床修養。
正所謂惡有惡報,就像豆豆所說的,很快玉鳳城的新城主就查明了譚家勾結上任城主為害一方的事實,下令將譚家父子捉拿歸案,譚府家產全部查沒,其餘人等儘數遣散,曾風光無兩的玉鳳城譚家徹底沒落下去。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塔了,譚家的大起大落在那些沒有被波及的百姓眼裡也不過是過往雲煙,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但譚家和上任城主對那些被他們曾迫害的百姓所帶來的傷痛卻永遠無法抹去。
太終之亂元年夏至日深夜,一頭龐然大物降落在鳳舞郡喬縣新陽城外,那是一頭渾身黑色羽毛的巨大雄鷹,正是楚仲安的靈獸夜。
兩大一小三道身影從夜身上下來,確定四下無人後,楚仲安笑道:“夜,扶光你們回去吧,有虎子跟著我就好了。”
夜露出十分人性化的表情,一臉不舍,它把巨大鷹頭湊到楚仲安身邊輕輕蹭了蹭。
楚仲安撫摸著夜的大頭柔聲道:“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我接下來要做的事需要隱秘,我若是需要你就會向平安穀傳書,到時候你再來接我們!”
就在這時,扶光也來到楚仲安身邊拉住了他的褲腿。
時間過了一個多月,扶光明顯比以前更加圓潤了,可見平安穀的夥食相當不錯。
楚仲安低頭看去,扶光立刻比劃起來。
“不行,扶光,你不能跟我一起去,你比夜還要引人注目,到時候會惹來麻煩。”楚仲安認真說道。
扶光再次拉住楚仲安的褲腿,擺出一副你不帶著我就不讓你走的架勢。
楚仲安一臉壞笑道:“跟著我可沒有好吃的,你不想吃範穀主的靈食和陸叔做的美食了?”
扶光聞言一臉糾結,它十分不情願的放開了爪子。
楚仲安從懷裡掏出一物,那是一個鑲嵌著水藍色的珠子的項墜,項墜上正是那顆救了他一命的珠子。
項墜是由金屬製成,看起來十分精致,一看就知道是墨家手段。
楚仲安把項墜掛在扶光的脖子上說道:“我知道你喜歡這顆珠子,特意讓兄長把它打造成了項墜送給你,上麵的繩子可以調節,就算你以後長大了也可以佩戴。”
他輕輕撥動項墜上的機關,其上的繩子立刻開始收緊,牢牢套在了扶光的脖子上,鬆緊恰到好處,既貼合脖子不會掉落也不會太緊引起不適。
扶光一臉驚喜,高興的在地上轉圈圈,不過很快它的胖臉就耷拉下來,它朝著楚仲安比劃起來。
楚仲安笑罵道:“你傻啊,就算你沒辦法觸發這顆珠子,平安穀裡那麼多人,你不會去找範穀主他們啊。”
“好了,夜,你快帶著扶光回去吧,如今這裡已經是新韓的地方,若是被看到了也會有麻煩。”
夜和扶光雖然不舍,但也沒有辦法,隻能選擇離去。
看著夜飛入高空,眨眼就不見了蹤跡,楚仲安朝劉子陵笑道:“虎子,真是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你保護我了…”
“西風哥你放心,隻要我虎子還有一戰之力,絕不讓你受到傷害!”劉子陵堅定說道。
雖然已經知道了楚仲安的真實姓名,不過虎子並沒有改掉稱呼。
“哈哈,小虎子真是出息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小屁孩了,也不知道帶著你這個丞相子嗣去參軍是對是錯。”
劉子陵苦笑道:“哥你就彆取笑我了,我爺爺早就去了,現在就連太初都已經落幕,我就是平安穀中的普通一員。”
“當年我爺爺曾教導我要效忠太初,隻是…”劉子陵長歎一聲沒有繼續開口。
楚仲安察覺到虎子情緒低落,他知道是自己勾起了虎子的傷心事心中有些歉意,隨即認真開口道“虎子,太初沒了,星河宗的長輩們也不在了,平安穀以後就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劉子陵擠出笑容說道:“我知道,當年你從紅岩峽穀救了我,我劉子陵就認定你了,即便太初還在,我也會堅定站在你這邊!”
楚仲安有些感動,他摸了摸虎子的頭說道:“走,咱們先去新陽城,等解決了這邊的事情,就去大舜參軍。”
劉子陵重重點頭,二人各自從背後取出一個狹長精致的木匣,隻是簡單操作那木匣竟變為了一隻木鳶,二人借助木鳶以極快的速度朝新陽城飛去,那些巡夜的城衛軍完全沒有發現二人的蹤跡。
二人使用的木鳶,較之當年孫哲平帶著楚仲安逃出永安城那隻,更加小巧精致,無論是材質、速度還是飛行高度都更勝一籌,可見如今楚伯平的墨家手段和平安穀的製造能力達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二人輕鬆進了城,此時故地重遊,楚仲安心中頗為感慨,喬縣三任縣尹都和他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