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戰場不遠處,一個古怪的光團憑空出現,片刻之後光芒散去,一個人影躺在地上,與此同時,戰場之中一具斷頭式神化為了虛無。
若是唐金戈看到此人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正是剛剛不久才被唐金戈斬殺的服柱賀波,此時的服柱賀波狀態極差,一臉虛弱,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斷氣一般。
“好可怕的家夥,居然連劍神使都不是他的對手,若不是劍神使大人相救,我這條老命也算交代這裡了,算了,今天這狀態不能再趟這渾水了。”服柱賀波一臉後怕感歎道,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朝著戰場相反的方向而去。
飲馬灘以南,林楚河仍在指揮著大軍,下達一道道指令,太初這支征南軍中的大多數戰士本就是林楚河親自調教出來的,對於元帥的命令自然言聽計從。
雖然東夏主力已經到了但太初依舊占據著人數優勢,在林楚河有條不紊地指揮下,太初戰士不斷結陣、穿插、絞殺,林楚河指揮著數十萬大軍似乎還遊刃有餘。
林楚河其實早就可以度過飲馬灘去到更安全的對岸去,但他不顧將領們的勸說,執意留在後麵指揮將士們與東夏軍血戰,讓其他人先行過去,自己親率將士們斷後。
“今天,我林楚河與諸位一同抵禦外敵,無論生死,你我同在!”林楚河一改儒雅模樣,高舉佩劍大聲喝道。
手無縛雞之力的元帥斷後,這讓留在後方的太初軍士氣大振,也有很多將領見狀不願過河,而是選擇和林楚河一起戰鬥,這雖然違抗了軍令,但林楚河卻沒有怪罪這些人。
“林元帥都留在了這邊,咱們怕什麼,一定要擊退這些東夏人,讓元帥大人從容離開!”
“他娘的,誰要是叫我為了太初而死老子是一萬個不樂意,但若是說為了元帥赴死,我看誰敢攔著老子!”
“我們王將軍說了,過河的都是娘們,今天就讓這些東夏軟蛋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漢子!”
“以前總覺得不怕死的都是傻子,現在發現,老子就是那個傻子,來啊,林元帥手下沒有窩囊廢!”
…
一道道激勵人心的呐喊在太初軍陣中響起,林楚河一句話就能讓這些將士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凶悍無比,不畏生死,如此慘烈的戰鬥居然不見幾個逃兵,這位太初元帥在軍中威望可想而知。
東夏戰陣之中,東夏世子白淩霜觀望著河對岸的戰局,神色古怪地看向齊廣仁說道:“先生,看來河對岸的戰鬥要結束了,父王果然沒有說錯,太初朝內部真的出現了問題,他們居然自相殘殺起來了。”
齊廣仁作揖恭敬道:“陛下英明,今日一戰我軍定能大獲全勝,到時候長驅直入,太初大片土地都是我朝囊中之物。”
他們二人身邊並不見白孤寒身影,以白孤寒的性格早就衝鋒陷陣去了。
白淩霜聞言露出笑意,但看著眼前焦灼的戰場局勢,他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說道:“這林楚河果然有些能耐,我軍似乎陷入了苦戰啊。”
“殿下不必擔憂,孫將軍的大軍很快就會到了,到時候兩軍彙合,林楚河就算是天大的本事也是插翅難飛!”
齊廣仁的話讓白淩霜稍稍安心了些,他依舊盯著戰場不再說話。
齊廣仁也識趣的閉了嘴,白淩霜沒有發現齊廣仁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冷笑容。
很快白淩霜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他的東夏大軍竟然有些支撐不住了,開始有潰敗的跡象。
林楚河抬頭看向天空,滿是擔憂之色,雙方大軍雖然行軍迅速,到達飲馬灘也用了將近一日的時間,現在已經是接近傍晚的時候了。
而此時的天卻是黑壓壓的,大片的烏雲遮蔽了天空,大風在呼嘯,似乎隨時都會有大雨傾盆而下。
就如同白淩霜看到的那樣,飲馬淺灘北岸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
隨著更多的征南軍渡過河去,那些從各縣城抽調而來的普通城衛軍很快就開始敗退,逃兵不在少數,而原本屬於飲馬灘守軍的大批弓手根本無心戰鬥,見大事不妙直接選擇了退走。
譚奎手下可用之兵越來越少,而這位文官若不是沒有許振及時趕到擊退了敵人,他這條小命早就該命喪黃泉了。
“許將軍,看來今日你我要在此殉國了,你可願意?”譚奎仍一手握著虎符一手握著聖旨激動說道。
許振一邊與敵人激戰一邊豪氣道:“本將這個小小山賊也有為國捐軀的一天,我看以後誰還敢嘲笑我的出身!”
以賊寇的身份被朝廷招安,這自然引起很多官員的不滿,許振在官場上沒少碰釘子,大多文臣武將都瞧不起他。
“大人,末將願意為朝廷赴死!誰要想傷害大人,就踩著我許振的屍體過去!”許振狠厲說道,同時將麵前的一位征南軍將領劈成了兩半。
“將軍大義!你我一同赴死!”
譚奎將虎符和聖旨舉過頭頂大聲喝道:“將士們!一定要守住,我們的背後就是我們的家人、朋友、房子…若是我們讓敵人過去,對我們重要的東西都將煙消雲滅、不複存在,我譚奎與你們一起,就算死也要攔住敵人!”
言罷,譚奎將虎符和聖旨收入懷中,從身邊護衛手中奪過長劍,提著就要向前衝去,從他拿劍打的古怪手勢就可以看出這位郡守大人真的不會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