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堂的敵襲信號很及時,看到焰火後,江陵立刻派遣數支小隊前往城內探查,這些人大多數不出意外地慘死在獅吼營甲士的刀口下,但仍有逃回城牆的探子將新韓軍的情報帶了回來。
江陵在得知北鬥城中突然出現大量新韓軍之後,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敵人是從其他兩麵城牆的城門處打進來的,他哪裡能想象的到聖人的手段。
按照探子的敘述來犯之敵起碼有五千人以上,駐守北麵的城衛軍那不足一千人馬必然不是新韓軍的對手。
不過江陵並不慌張,他立刻派人快馬加鞭向城外的薛定求援。
薛定得到消息開始調兵遣將,在薛定的要求下,二壯也隨軍前往,這一天的戰鬥讓二壯身體透支的厲害,不過在楊正林的調理下,他此刻已經恢複了不少,再次把小林子交給楊正林後,二壯披上了一身寧關鎧甲隨軍進城。
戰事一觸即發,對戰雙方都經曆過一場苦戰,血性早就被激發出來,一接觸就是你死我亡的慘烈場麵。
新韓軍攻打城牆的主將是獅吼營統領宣大有,這個笑裡藏刀的胖子在韓林甫麵前絲毫沒有什麼存在感,不過當他親自掌兵之時在軍中的威望卻是極高,將士們對他言聽計從。
寧關鐵騎在北鬥城主街向新韓軍發起了衝鋒,城戰並不適合騎兵發揮,但第一次衝鋒卻是聲勢浩大,將獅吼營的前鋒部隊衝得七零八落,死傷慘重。
北鬥城衛軍並沒有立刻離開城牆,而是小心戒備著,弓弩手們向遠處新韓軍人群中射出箭矢配合著寧關鐵騎的攻勢,薛定進城後沒有與騎兵們一同衝鋒,而是登上了城牆,他的身後除了親衛外,二壯也緊隨其後。
“這些新韓軍從何而來,怎麼直接打進了北鬥城內?”薛定見到江陵後不解問道。
江陵麵色凝重道:“從東、西兩麵城牆那的敵襲信號來看,新韓軍幾乎是同時向三麵城牆發起的進攻,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攻向東、西兩麵的新韓軍也是從城內攻過去的。”
薛定大驚失色道:“如此數量的大軍若是依靠飛禽從天而降,自然不可能逃過城衛軍的眼睛,更何況從哪去找那麼多載人的飛禽,就算是星河宗也拿不出來,難道是紫薇城和星河宗全都淪陷了,敵人是從紫鬥山上下來的?”
江陵苦笑道:“這就不清楚了,若真是如此,那對於你我來說,投降或是逃走才是明智的選擇。”
薛定聞言一臉揶揄之色道:“江陵,你是選擇投降還是逃走?”
“我江陵字典裡就沒有投降和逃跑這些字眼!殺一個保本,多殺的都是賺的!”江陵冷峻說道。
“既然如此,為兄陪你,本將倒要看看,新韓軍有何高明手段!”薛定拍著江陵的肩膀爽朗笑道,他看向城下新韓軍滿眼寒意。
就在這時,城牆東側慌忙跑來兩名城衛軍戰士,其中一人大喊道:“報將軍,有大量新韓甲士從城中攻打東城門,東城門已經淪陷,新韓軍從城牆上打過來了。”
還沒等江陵反應,又有一名城衛軍戰士從西側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他捂著腹部臉色煞白,鮮血從指尖向外流淌,顯然受了很重的傷。
“大…人,西…城門,被攻陷了……”他還沒有說完就撲通一下倒在了地上,立刻有城衛軍甲士上前查看。
“稟將軍,他已經死了。”那人一臉哀傷說道。
江陵臉色鐵青,緊握拳頭開口道:“看來這些敵人真的不是從城外打進來的,難道星河宗真的已經…”雖然他最後的話沒有說出口,但在場之人都心知肚明。
“薛兄,你走吧,寧關鐵騎對北鬥城的幫助已經夠多了,再留下來也隻是徒增犧牲而已。”
“你江陵是鐵血男兒,我薛定就是貪生怕死之徒了?”薛定瞪眼說道。
江陵苦笑道:“兄弟我不是那個意思,既然事不可為兄長就不要蹚這渾水了。”
就在這時主街之上的戰鬥發生了變化,一名身穿清和甲胄的年輕人突然衝到了戰陣最前方爆發出強大的氣勢,他手持古怪長槍,快速收割著寧關騎兵的性命。
薛定驚道:“宗師高手!城中怎麼還闖進了清和人。”
像是有所感應,那青年抬頭看向城樓方向,他傲慢地朝這邊勾了勾手,臉上露出嗜血的笑容,充滿了挑釁意味。
這人居然是在開元城險些被李承宗斬殺的清和宗師強者山久丸,短短時間內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恢複如初的。
“小山,跟我一起下去攔住這個清和人!”薛定朝二壯喊道。
二壯此時有些擔心周林,下意識地看著城外,他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了注意,沒有理會薛定,接著他臉色大變指著遠處喊道:“將軍,你快看,有軍隊在那邊!”
薛定聞言大驚,他立刻順著二壯手指方向看去,在月光下,一大片黑壓壓的人影在朝著北鬥城方向快速移動。
一名騎兵從軍營狂奔到城門下大喊:“斥候來報,那些清和軍又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