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簡單查看了一下小林子的身體說道:“這孩子應該被保護的很好,沒有受到傷害,隻是有些受了驚嚇。”
軍醫並沒有說清楚孩子到底受了什麼驚嚇,這話到了薛定的耳朵裡仿佛在說是自己嚇到了孩子,他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說道:“想辦法把這年輕人弄醒,本將有話要問他。”
軍醫立刻領命,他把小林子放到了一旁,就在二壯身上搗鼓起來,他的手在二壯身上的穴位上一會兒按一會兒點,又是喂藥又是施針的,弄了老半天,二壯依舊沒有絲毫要轉醒的跡象。
在一旁盯著的薛定一臉黑線,他強忍怒火心中暗道:“這小子是誰找來的庸醫,媽的,要是再弄不醒老子一巴掌就拍過去!”
軍醫福至心靈,終於想到了一個極為有效的方法,他先是跑到一邊拿來一個水葫蘆,然後站在二壯跟前猛喝了一口水,接著全部噴到了二壯臉上。
薛定看著軍醫的行為先是有些不解,繼續看下去他就明白了軍醫想要乾什麼,心中更加確信這軍醫就是和庸醫,他正想一巴掌甩到軍醫臉上時,二壯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不知是這口水的作用還是之前軍醫的一番操作直到現在才有了效果,總之,二壯終於醒了。
二壯眼神中儘是迷茫之色,那些可怕的記憶慢慢在他的眼前一一閃過,他多麼希望之前的事全都是夢境,而自己隻是在老師家中看書睡著了,然而身上的劇痛和眼前陌生的環境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軍醫運氣相當不錯,若是二壯晚醒來一會,薛定必然會對他大打出手,醫術暫且不提,這軍醫應該是個福將。
二壯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胸口,他心裡咯噔一下,小林子不在自己懷中,他抬起頭向周圍看去,隻看到他身邊站著一位十分威嚴的老將軍和一個看著有些猥瑣的中年人,周圍還有大量騎兵。
小林子被放在二壯腦袋邊上,二壯抬起頭沒有看到,他折騰了半天,此時竟然又沉沉睡去了。
這下二壯徹底急了,他強忍著身上的劇痛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薛定驚訝地看著二壯,心中暗道:“這小子居然還能起來,剛剛軍醫可是說他無法自己行動的,這都能診斷錯?奶奶的,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庸醫。”
薛定正琢磨著怎麼收拾軍醫的時候,二壯竟直接朝他攻了過來,二壯並沒有看清薛定盔甲的樣式,他以為薛定他們也是清和人,小林子已經被他們抓走了。他突襲薛定目的就是要換回小林子。
二壯手裡並沒有兵器,剛剛軍醫把他那把廚刀也和小林子放在了一起,他右手化作爪狀直奔薛定咽喉而去,這一擊若是得手二壯便能製服薛定。
薛定雖然被二壯這突如其來的攻勢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他畢竟是小宗師高手,麵對著比自己境界低又身受重傷的二壯,他遊刃有餘,三下五除二就把二壯按倒在地。
他手上很有分寸,並沒有再傷到二壯,二壯被製住後滿臉悲憤,發出了如野獸般的怒吼之聲。
薛定皺眉道:“你小子瘋了?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二壯本來已經絕望,在他想來被抓住之後他和小林子必死無疑,當他聽到薛定的話表情就是一愣,他一臉難以置信說道:“你們不是清和人?”
薛定語氣緩和了些說道:“自然不是,吾乃寧關守將薛定!你遇到了清和人?”話音剛落薛定鬆開了製住二壯的手。
二壯被放開後緊繃的心裡終於鬆了口氣,他哀歎一聲說道:“我居住的村子就在附近,今日村子遭遇了清和騎兵的屠殺,村民們包括我的父母兄嫂全都被清和人殺害,隻有我帶著小侄子逃了出來。”
薛定聞言攥緊了拳頭,他憤然說道:“該死的清和人,都怪本將當時沒有在寧關城將他們儘數斬殺,才讓這些畜牲跑到天河郡來禍害百姓你。”
二壯這才知道這支清和軍是被寧關鐵騎打敗南下來到了這裡,而薛定則是率軍追擊而來。
薛定疑惑問道:“清和軍八萬大軍若是屠殺一個村莊你又是如何逃出來的?彆說是你,就算是聖人不飛上天也彆想逃出來。”
“在村中屠戮的遠沒有八萬人,據我觀察隻有一千人左右,彆說一千人就是一百人我也逃不掉,要不是那個清和將軍戲耍於我,我們叔侄二人早就隨家人去了。”二壯此時心裡已經平靜了下來,他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薛定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他眼神銳利說道:“哦?你這麼說本將倒是想起一個人,能和本將敘述一下這位清和將軍的模樣嗎?”
二壯點了點頭,他一邊回憶著之前一幕幕痛苦的回憶一邊描述著:“那將軍身材矮小健壯,酒糟鼻山羊胡,眼神卻是十分犀利。”
“八丘吉良!他現在人在哪?”薛定脫口而出道。
薛定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他皺著眉頭說道:“即便八丘吉良戲耍於你,以你的實力也沒有絲毫逃離的可能。”
二壯聞言沉默了,他思索著薛定是否能夠信任,薛定則在等他的回答,一時間雙方都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