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喬縣百姓覺得他們可以一直這麼高枕無憂時,噩耗傳來,劉鬆被奸人所害,死無全屍。
時隔五年多,喬縣百姓再一次送彆了一位好縣尹。
人不可能永遠幸運,與前兩任相比,如今的喬縣縣尹卓振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官。
這家夥本是鳳舞郡一個有名的頑固子弟,他的父親卓三是個賣藥材的商人,幾乎整個鳳舞郡的藥材買賣都有卓三的影子。
但卓三是個奸商,以次充好、以假亂真那是他的拿手好戲,隻因為買通了鳳舞郡郡守,在郡守大人的包庇下,他的買賣才越做越大。
喬縣是他唯一伸不進手的地方,他曾多次嘗試卻被劉鬆用狠厲手腕趕出了喬縣,他雖然懷恨在心,但礙於劉鬆是星河宗弟子,彆說是他,就算是郡守大人也不敢輕易得罪,他隻能作罷。
沒想到峰回路轉,劉鬆居然死了,他馬上利用郡守大人的關係,拿出了大把金錢給自己的兒子卓振買下了喬縣縣尹的官職。
卓振上任後,不僅昏庸至極、欺壓百姓,還讓他父親壟斷了喬縣的藥材買賣,從此在喬縣幾乎買不到好藥。
喬縣清風城一間藥堂內跑出一個小男孩,他看起來十分乾瘦,身上的衣物也有些破舊,一看就是貧苦人家的孩子。
孩子懷裡抱著一個藥包,像是什麼寶貝一般緊緊摟在懷中,因為太過著急,慌忙之中與藥堂外的一個路人撞了個滿懷,藥包一下子飛了出去。
被撞的路人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年輕男人,他先是把男孩扶了起來,又幫男孩把那藥包撿了起來,男人用鼻子輕輕嗅了嗅藥包,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
男孩小心翼翼的接過藥包,仔細查看了半天有沒有摔壞,這才向男人鞠了一躬道:“實在抱歉。”
男人溫和笑道:“沒關係,下次小心點,彆慌慌張張的。”
男孩趕快應和,隨即就要離去,但卻被男人叫住,男孩有些窘迫的看著男人。
男人的笑容看起來人畜無害,男孩漸漸放鬆下來,男人輕生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我叫小五,大名叫武成梁。”
男人點頭說道:“不錯的名字,小五,你能告訴我這包藥材是乾什麼用的嗎?”
小五低頭看著藥材,有些低落道:“我娘病了,這是給我娘治病的藥。”
男人繼續問道:“郎中給你娘看過沒,是什麼病?”
小五回答道:“看過了,郎中說是肺熱,若是準時服藥應該並無大礙,我家裡隻有我和我娘兩個人,家中並不寬裕,幾乎花光了積蓄才給我娘買了藥,可是吃了很多天,我娘的病情不僅沒有好轉,還越發嚴重起來了。”
男人眉頭微皺,目光掃向小五手中的藥材,開口道:“之後呢?你就又買了一包?”
小五搖了搖頭說道:“我拿之前剩的一些藥去找郎中看了,郎中說那是假藥,這回我把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當了,這才從這間清風城最有名的藥堂買了這包藥,心想著趕快拿回去給我娘熬藥,這才不小心撞到了你。”
男人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當小五看向他的時候確是換了一張麵孔,帶著和煦微笑說道:“小五,我也學過一些醫術,你帶我回去給你娘瞧瞧病吧。”
小五一臉警惕的看向男人,接著飛快逃走了。
男人也不惱怒,幾個閃身就追了上去,對此,小五並沒有察覺。
小五一路上不時回頭警惕的看向後方,並沒有再次看到那個男人,他這才回到家去,回到家,他趕緊把那包藥分成了數份,然後取出一份用砂鍋熬煮,不一會兒整個院落都彌漫著藥材的刺鼻氣味。
房內傳來一陣女子的劇烈咳嗽聲,小五飛奔進去。
房中擺設十分簡陋,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一個破舊的木床上有一位消瘦的女人,她的臉色呈現一種病態的紅暈,看起來十分虛弱。
她正努力讓自己坐起來,小五見狀趕緊上前扶她,小五有些焦急道:“娘親,你起來乾什麼,郎中讓你好好休息。”
女人一邊咳嗽一邊說道:“小五,我看家裡的東西少了很多,是不是被你拿出去給我換藥了,我跟你說,不要再浪費錢給為娘治病了,治不好的,以後娘不在了,你孤零零一個人沒有錢你可怎麼活啊。”
小五眼中閃著淚花說道:“娘親,這一次我換了一間藥堂,我現在正熬著新藥,這藥一定可以把你治好的,咱們娘倆還得好好過日子呢,沒有娘親小五也不想活了。”小五說著眼淚不爭氣的流淌下來。
女人哀歎一聲,輕輕摟住了小五說道:“傻孩子,娘親也不想離你而去,可是…”
這對母子相擁而泣,他們沒有發現,屋中還有一人在默默的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