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風將身上的匕首、令牌和一些瓶瓶罐罐交給了猴子,加速奔向馬賊小隊的前方,選了個空曠地方,蹲在地上假裝哭泣起來。
馬賊小隊在巡視過程中果然發現了哭泣的顧西風,謹慎圍了過去。
“那小孩兒,你是乾嘛的,自己在這林中哭什麼!”馬賊中一個頭子模樣的男人走上前去詢問,語氣不善。
顧西風抬頭看了看圍攏上來的馬賊,沒有答話,哭的更厲害了。
“彆哭了,真煩,男子漢哭什麼哭,問你話呢。”帶頭男人一臉不耐,眉頭緊鎖。
顧西風怯怯的看著這個凶神惡煞的男人,不再大哭,卻是抽泣不止。
“再不說話,老子可要動手了。”男人揚起手掌像是要打顧西風。
“這位叔叔,你彆打我,我就住在山下,和我爹上山來打獵,然後我一時貪玩和他走散了,叔叔,我想回家!”顧西風說到這裡又哭了起來。
“可彆哭了,沒個男人的樣子,我看看幫你去找你爹。”男人依舊不耐煩,但是語氣緩和了不少。
“那謝謝叔叔。”顧西風見狀也不再哭泣,乖巧的與馬賊隊伍一起在附近轉了起來。
“果然猜對了,這些人並不是真正的馬賊,馬賊怎麼會管這種閒事,就算不殺了小孩,也會扔下不管,不過,越是這樣這些人越不簡單。”顧西風心中暗想。
不遠處一團灌木叢中,猴子安靜的看著顧西風的表演,連連偷笑。
找了大概一個時辰,隨著時間的推移,馬賊男人臉色越發陰沉。
“小子,你到底是何人!就算是與家人走散,這麼久了也該找到了,你彆告訴我你爹扔下你自己下山去了。”馬賊男人看著顧西風惡狠狠說道。
“隊長,這小子是在誆咱們吧。”
“我感覺很可疑,深山裡哪來的走丟的孩子。”
“怕不是探子吧。”
“哪有這麼小的探子,也不知道斷奶了沒有。”
馬賊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被稱為隊長的男人也是有些頭疼,輕撫著額頭。
“罷了。”馬賊隊長一聲低語,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把向顧西風抓來。
顧西風運起一些功力,伸出一手把隊長的手攔住,向後退去。
“好小子,果然有問題,還是個練家子。”顧西風的表現讓隊長心情大好,要是真是走丟的孩子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但要是行跡可疑的家夥那便好辦多了。
隊長也不拔出腰間佩刀,赤手空拳向顧西風襲去,顧西風隻表現出了入門境初期實力,麵對入門境後期實力的隊長很快“失手”被擒。
對長的勝利贏得馬賊眾人的高聲喝彩,一個精壯馬賊把顧西風綁了起來,馬賊眾人押著他朝著陀螺山深處行去。
猴子遠遠的墜在隊伍後麵,馬賊們並沒有人察覺。
陀螺山上原本有一夥上百人的山賊盤踞,現如今原屬於那夥山賊的寨子已經換了主人,那夥倒黴的山賊也被屠戮一空,都埋進了寨子後邊的林中。
這夥山賊倒黴卻死的並不冤枉,平日裡沒少乾燒殺擄掠的勾當,幾乎人人手中都沾過血。
如今寨子的主人正是俘虜了七名七殺營成員的那夥馬賊,寨子周圍明崗暗哨無數,宛如鋼板一塊,潛入難度極大,即便是發動軍隊強攻,沒個上千人的甲士也不見得能在這裡討得好處。
雖然這夥人沒有身披甲胄,穿著與普通綠林中人無異,但是從防禦工事和個體素質便可以看出,這些人必是出身行伍,而且是軍中相當精銳的存在。
押解著顧西風的小隊一路暢通的進入寨子,路上的崗哨也不言語,紛紛放行。
顧西風發現,寨子院落之中還有不少臨時的營帳,看來這支喬裝成馬賊的隊伍人數絕不會少,看陣仗怎麼也得有五六百人。
小隊帶著顧西風直奔寨子的大堂而去,此時的大堂之中有幾人正恭敬的向上座之人彙報著什麼,見小隊帶著陌生人進來立刻不再說話。
上座之人大約三十多歲,身材並不高大健壯,生的卻很是英俊,蓄著胡須的臉上難掩白淨,臉龐棱角分明,鼻梁挺拔,嘴唇微薄,一雙眸子炯炯有神。
一身布衣和頭上的鐵質發冠在其身上卻無法掩蓋男子威嚴的氣質,隻是頭發中偶爾冒出的銀絲顯得有些滄桑。
男子身側擺著的兵器吸引了顧西風的目光,這是一對兵器,即使平放在那裡也能看出極其不凡。
兩條情報在顧西風腦海中浮現。
“八棱銀蛟錘,無名金屬打造,屬於短柄雙錘,柄長一尺,錘頭呈八棱狀,上雕蛟龍圖案,單錘重八十斤,揮舞起來附有龍吟之聲,傳說有蛟龍之力灌注,持有者為吳北望。”
“吳北望,原晉安王朝虎賁軍副統帥,晉安供奉武道宗師吳槐卿之子,十八歲參軍,隨安國公楚由奢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二十六歲被破格提拔為虎賁軍副統帥,治軍嚴謹,禮賢下士,深受軍中袍澤愛戴,武道天賦上佳,不到三十歲便躋身小宗師境界。”
“晉安之變後,楚由奢尚未返回虎賁軍之時,吳北望率親信人馬離去,虎賁軍中無人敢阻攔,從此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