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城城主府,呂浮屠麵見趙明衡。
“末將呂浮屠拜見陛下!”呂浮屠跪地行軍禮恭敬說道。
趙明衡自然能察覺到呂浮屠身體的變化,他麵沉如水說道:“呂浮屠,怎麼就你一人回來了?唐虎、屈庚哪去了?”
呂浮屠麵露痛苦之色道:“啟稟陛下,庸化城中有埋伏,槍聖龍淵就隱匿在城中,兩位將軍先後戰死了!”
“死了…”趙明衡重複了這兩個字,他的眼神變得狠辣起來,渾身都散發著淡淡的殺氣。
屈庚和唐虎都是趙明衡的親信,尤其是唐虎,那可是趙明衡最信任的手下,趙明衡培養如此忠臣良將,實在消耗了太多心血,如今竹籃打水,怎能不叫趙明衡憤怒。
“那六百血神將呢?”趙明衡還是不死心問道。
呂浮屠先是沉默不語,隨後看起來像是下定了決心說道:“這次出征的所有人都死了,隻剩下末將一人…”
“那你時如何逃出來的,身上的力量又是從何而來?”趙明衡繼續追問。
“實不相瞞陛下,這次出征末將領悟了一門吞噬之法,唐虎將軍臨死前將一身血之力交給了末將,末將才能從龍淵手中逃脫!”
呂浮屠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了那枚僅存的血色丹藥,而後繼續說道:“這枚丹藥便是唐虎將軍交付給了末將,末將在庸化城中為了抵抗龍淵聖人吞下了一枚,如今僅剩下這一枚!”
趙明衡臉色陰晴不定,他自然能察覺到呂浮屠話語中的漏洞,但他很快就將怒氣壓了下去,隨後嚴厲說道:“呂浮屠,你身為這支隊伍的副統領,竟然孤身活了歸來,如此貪生怕死的行為當重罰!”
“但如今武趙正是用人之際,朕暫且不再懲罰於你,你當將功補過,否則嚴懲不貸!”
呂浮屠聞言立刻開口道:“謝陛下恩典,末將定不遺餘力為武趙效力,不負唐虎將軍的傳功之恩!”
“好!朕命你為先鋒大將,若能斬下項問天的頭顱,朕還有重賞!”趙明衡似乎高興了許多。
呂浮屠行禮道:“末將領命!”
趙明衡上下打量著呂浮屠說道:“浮屠,你的兵器哪去了?”
呂浮屠神色不變道:“啟稟陛下,龍城鳳闕遺落在了庸化城中,如今恐怕已經淪落在敵人之手!”
趙明衡思慮片刻後說道:“我武趙先鋒大將怎可沒有趁手的兵器,來人,把血泣拿上來!”
呂浮屠聞言麵露喜色,過了好一會兒,十多名甲士抬著兩個巨大的東西走了進來。
隻見那兩個東西正是兩柄車輪戰斧,看上去比龍城鳳闕還要大上幾圈。
兩柄斧子都通體血紅色,看起來晶瑩剔透,隻有斧柄是暗紅色,好像鮮血結了痂。
“放下吧!”趙明衡下令道。
戰士們緩緩將巨斧向下放去,隻聽一聲巨大悶聲,巨斧落地。
有了趙明衡的命令,這些扛斧的立刻離去。
眾人走後,屋內隻剩下君臣兩人,趙明衡示意呂浮屠看向斧子說道:“浮屠啊,這兩柄斧子你先用著,血泣也算是對神兵,不會墮了你的威風!”
“謝陛下恩典!”呂浮屠眼前一亮,他顧不得許多,立刻撿起了地上的巨斧。
“這一戰也辛苦了,先回去歇息吧!”趙明衡擺了擺手下了逐客令。
呂浮屠提著兩柄戰斧告辭離去,走出城主府,他的臉色才變得陰冷。
“老狐狸!”輕聲留下這三個字後,呂浮屠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呂浮屠走後,趙明衡原本看起來和善的麵容也陰沉下去,他緊緊握住拳頭一臉恨意。
…
經曆了一場苦戰和行軍,大家都已經身份疲憊了,即便經曆了袍澤或是親朋的戰死,也來不及過多哀悼,深夜之時,陷陣營戰士早已經鼾聲四起。
石墩兒還沒顧得上袍澤的傷亡,雖然有項問天出手,不過他的體內依舊空虛,回到營帳後他就抱著龍城鳳闕沉沉睡去,臉上還不時露出傻笑,沒心沒肺的人在戰爭中受到的傷害也會小不少。
楚仲安這一戰一直沒有閒著,他打得全都是硬仗,消耗相當大,即便突破了境界,但宗師境界的內力早已經消耗一空,他也進入了夢鄉。
夢中,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臭小子,彆睡了,為師有話要說!”
楚仲安猛地睜開了眼睛,他雖然睡著了但也能判斷出聲音是師父龍淵的,而且這並不是夢,而是傳音。
來不及多想,龍淵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一連串指路的言語。
楚仲安仔細觀察了左右,隨後他施展七殺營秘法隱去了身形,雖然聲音早已經安靜下來,不過楚仲安的記憶了得,對於龍淵剛剛所說的路線早已經銘記於心,隻字不差。
離開了營帳走出去很遠,楚仲安終於找到了一處隱秘的樹林,這裡正是項問天與龍淵交談的地方。
此刻龍淵依舊保持著齊天的模樣,他的背上依舊背著裹上黑布的過河卒,
龍淵正盤腿打坐,而那柄十分普通的紅纓槍就放在他的腿上。
楚仲安看到龍淵並沒有要理會自己的意思,他也沒有出言打擾,也找了一片空地盤坐恢複起內力來。
不多時,楚仲安的腦門傳來劇痛,他立刻從入定中恢複過來,而後撫摸著腦門幽怨說道:“師父,你打我作甚!”
龍淵負手而立傲然說道:“為師在此打坐,你小子身為弟子就應該在旁仕立,怎麼也打坐起來?沒有一點規矩!”
楚仲安看著龍淵的樣子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十分無恥和不靠譜的家夥,二人雖然長相氣質完全不同,但此刻在楚仲安心中的樣子竟然重合起來。
“師父教訓的是,弟子一定改!”楚仲安立刻笑吟吟說道,伺候了黃信那麼久,應付這種事他是輕車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