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著大門的木栓被連根折斷,然而劉邦複雜的麵色卻沒有改變。
隻因為房間內早已經是空空如野,所有家具和被子都整理得乾乾淨淨,隻有一份用紅燭密封起來的書信隨意地放在桌子上。
劉邦走上前,將其打開,發現上麵隻有一句話。
看後,劉邦的臉色頓時更加複雜了,甚至手臂上還有青筋隆起。
顯然,這一刻他的內心十分的震撼!
“陛下,上麵都寫了什麼?”
樊噲,陳平等人上前,都想要知道崔神仙離彆前留的最後話語是什麼。
劉邦回過神,朝著眾人苦澀一笑“沒什麼,就是一些簡單的告彆話語而已。”
話落就將信件扔入火盤,燃燒殆儘。
陳平等人雖然還在好奇,但此刻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低頭順從跟著劉邦離開。
劉邦帶著眾人來到外麵,看著緩緩升起的太陽,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很漫長的夢。
“祖龍陛下,崔神仙,我們還會再見麵嗎?”
《史記·護國侯列傳》
高帝十一年春,護國侯崔遠從天下凡,率六萬輕騎大破匈奴,活擒冒頓單於。
帝悅,令各郡縣立碑傳頌……
……
傳送門前,漫漫黃沙之中,三道身影緩緩出現。
正是騎馬古來崔遠和嬴政,以及不時回頭,遙望身後的馬三驢。
雖然平城現在駐紮著三十多萬漢軍,劉邦也在兩人的住所安排了大量侍衛。
但這些對於崔遠來說,全都隻是形同虛設而已。
隻要他想要離開,隨時都可以帶著嬴政離開。
“你要是舍不得的話,就留在這裡吧。”
崔遠看出馬三驢的猶豫,建議道“隻要你能夠隱姓埋名,不泄露關於傳送門的事情,那麼你留在大漢也沒有什麼關係。”
他會帶出馬三驢,純粹是擔心沒有自己和嬴政照顧後,馬三驢留在漢軍中會被劉邦逼問出傳送門的事情。
這樣一來,就會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按照崔遠的想法,是想要將他帶到大漢的其它地方郡縣,再花些錢給他弄一份全新的身份證明。
雖然大秦和大漢的錢幣不一致,但是金銀銅卻一直是硬通貨。
崔遠來之前雖然帶著不多,但也足夠馬三驢衣食無憂一輩子!
“留下吧,畢竟這個時代才是你的家鄉。”
然而出乎崔遠意料的是,馬三驢在聽完這個建議後,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崔神仙不必再說了!”
“我之所以會報軍來到這裡,就是因為我的家人都被匈奴畜生殺死。”
“如今匈奴既然已經被崔神仙滅亡,那麼從始以後,我的這條命就是你的!”
“請崔神仙帶我去大秦,我要在那個時代再度滅匈奴人一次!”
馬三驢很堅定,目光如鐵。
前幾天因為傷勢的問題,他沒法參加對匈奴人的總攻,這一直是他的心頭之痛。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也要真刀真槍跟匈奴人乾上一架。
“那好吧。”崔遠隻能答應。
不過馬三驢這樣決定也好,畢竟再怎麼隱藏身份,馬三驢也還是有暴露的可能性。
可如果跟隨自己前往大秦,那麼這最後一絲暴露的可能性也會灰飛煙滅。
‘而且項羽似乎也需要一個對匈奴人無比了解的斥候。’
崔遠想著,感覺自己主動出擊剿滅匈奴人的計劃,又成熟了幾分。
和大漢白登之圍發生時候這般,整個匈奴都已經被冒頓統一起來,可以被一窩端不同。
大秦時代的匈奴還是一盤散沙,冒頓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窮王子。
內有各個部落之間爭鬥不已,外還有東胡,貴霜兩大草原部落聯盟在渾水摸魚。
嬴政之前為何要動用那麼多民力物力去修建長城?
還不是因為匈奴太多太亂了,偷襲方向和規模難以琢磨,逼得大秦隻能進行無差彆的防禦。
長城雖然磅礴大氣,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無可奈何?
“記住,在大秦你必須始終聽從我的命令!”崔遠認真吩咐。
“這個自然!”馬三驢高興答應。
嬴政在旁看戲,見兩人說完才插嘴“崔遠,你之前說過你給劉邦留下了一封信,寫了一些你想要說卻沒法當麵說的的事情。”
“現在咱們快要回去了,能否給朕說說那封信件上都寫了什麼?”
聞言,馬三驢也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和嬴政一樣,他也對這個好奇了很久。
到底是什麼事情,居然連崔神仙不敢親自開口,隻能采用這種迂回的方式?
“沒什麼?”
崔遠駕著馬,放過一座沙丘“就是讓他小心一下呂後和戚夫人,避免外戚專權而已。”
“外戚專權?”
聽見這四個字,嬴政更加迷惑“這個應該不會發生吧?”
“劉邦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畢竟是大漢的開國皇帝,現在大漢朝廷上的諸多臣子,也都對他忠心耿耿。”
“聽你語氣,這個呂後不過是一介婦道人家,難道也有能力去掌控朝政?”
在他看來,這種事情一般隻會發生在主少國疑的時候。
劉邦是垃圾,但看他的樣貌,應該不是什麼短命之人,太子也必然培養了多年。
這種情況下,呂後憑什麼能夠架空皇帝?
“陛下,你還記得我說過的大唐女皇武則天嗎?”崔遠反問,讓嬴政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當然記得!”
這可是華夏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當初他聽聞的時候,可是大受震撼!
女子當皇帝,絕對是前所未有!
“在那大唐女皇武則天登基之前,幾乎所有朝中大臣都以為自己知曉她的意圖,並且多次上奏批判。”
崔遠笑道“陛下,你知道這些臣子說過最狠的話語是什麼嗎?”
“是什麼?”
嬴政一顆心忍不住揪了起來,腦海中浮現出可怕的想法。
崔遠既然露出如此神色,那想必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希望你可以自重,千萬不要成為第二個呂後!”
嘭!
“斯!!”
嬴政渾身一顫,連帶腳下的馬匹也被他嚇得惶恐不安!
堂堂華夏第一女帝,居然曾經被類比過是第二個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