髙菲淡淡道:“我方才英勇救美,施恩圖報乃我為人之道。看在我拔刀相助的情份上,你就當花錢雇了個保鏢吧。給我錢,我們兩清,如何?”
陳銀清冷笑連連:“若我說不呢?”
髙菲轉身欲走:“那男子可能仍在門外守候。”
陳銀清心中一凜,眼中閃過一抹恐懼:“且慢,你要多少?”
髙菲駐足:“不多,五千足矣。”
陳銀清不再多言,從小包中取出一疊鈔票,置於桌上:“此為一萬。”
髙菲眉開眼笑,一把抓起鈔票:“多謝陳總,但事先聲明,這並非借款,乃是你支付的酬勞。”
兩人走出包廂,紅妍看到走廊儘頭的髙菲,臉色一變。陳銀清未察覺,對髙菲說:“紅姐先走了,你送我回翠柳小區吧,路上注意安全。”紅妍抿了抿嘴唇,快步離去。
皇銘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隻是離開十幾分鐘,陳總就出事了。他回來路上還在納悶,萬世康的手機怎麼突然又有電了?而接完電話後,萬世康的臉色大變,直接改變了目的地,讓小李子趕緊返回泉城大酒店。
車子剛停穩,皇銘就看到申梓仇和牛澤芭急匆匆地上了車,一溜煙地跑了。他趕到707包廂時,發現顏副總已經在裡麵了,還有兩個警察和幾個酒店工作人員。
“彭少,那個蠢貨壞了你的大事,要不要找人修理他?”一個凶狠的男人聲音從包廂內傳出。
“真是對恩愛的小兩口啊。”大虎嫂羨慕地感慨,隨即與丈夫縮回了腦袋。
髙菲笑眯眯地回答:“哦,陳總讓我來的,讓我開車送她回家。對了,正好,黃班,你把那輛普桑開回去吧。”
也許顏副總背後真的有個強大的男人撐腰。麵對那兩位民警時,她囂張得不得了。即使民警們好言相勸,紅妍還是指著他們的鼻子大聲斥責:“你們平時自詡為人民的保護神,保證接到報警電話後會儘快趕到現場。可陳總給你們打電話時是幾點?你們趕來又是幾點?我就納悶了,泉城路派出所距離這兒不過幾百米,就算是爬,也能在五分鐘內爬過來,可你們卻用了這麼久!這叫工作嗎?我看這叫瀆職!”
麵對紅妍的咄咄逼人,民警和酒店經理都隻能賠笑討好,不敢推卸責任。
皇銘正愣神時,顏副總走了過來,不顧警察在場,甩手給了他一個耳光,然後指著門讓他滾蛋!
好在陳總看在他鞍前馬後的份上,簡單告訴了他事情經過。最後淡淡地說:“從明天開始,你就不再是小車班的班長了。”
紅妍揮手打斷他們的話,冷笑道:“彆解釋了!你們心裡清楚,這明顯是有人指使你們故意拖延。還有你們這酒店經理,五星級大酒店竟然如此不作為!顧客在包廂內遭遇危險,你們卻袖手旁觀!我不聽解釋,你們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哼,彆以為我們北山集團是好欺負的!”
捂著腮幫子走出電梯時,皇銘心中委屈至極,差點哭出來: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會碰到申梓仇這樣的混蛋?
失魂落魄的皇銘走到大廳門口時,碰到了髙菲。
髙菲輕輕歎了口氣:“帥氣的男人,總是容易惹上麻煩。但願她發現包裡的那一萬塊後,不會賭氣扔掉。”
更何況,她現又提出看電影。一對年輕男女夜晚觀影,若無些浪漫之事發生,似乎連上天都會覺得遺憾。
就在錢月即將走出門口時,髙菲出聲喊住了她。
髙菲問道:“皇銘呢?他不是負責開車嗎?還有,我得送那女孩回家。”
髙菲將她送至翠柳小區後,厚著臉皮請求上樓坐坐,聲稱自己從未進過女孩子的閨房。陳銀清雖然心生懷疑,但最終還是被他那可憐巴巴的模樣打動,勉強答應。然而,當她發現髙菲似乎賴著不走,甚至想窺探她的臥室時,頓時大怒,想要將他推出門外。
陳銀清皺眉問:“你失望什麼?”髙菲笑眯眯地說:“今晚本來要和美女去看電影的,說不定還會發生些浪漫的事呢。要不這樣吧,你補償我?”陳銀清故意湊近,卻突然踩了髙菲一腳,疼得他大叫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哦,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好,你去忙吧。”錢月的眼神瞬間冷卻,轉身向門口走去。
見髙菲盯著自己不語,錢月抿嘴一笑,拉起他的手低聲道:“髙菲,我並非故意讓你難堪。但你初入職場,應由我來付賬。你若過意不去,日後薪水到手再還我便是。彆再犯傻了,我們走吧。”
髙菲摸了摸鼻子,露出苦笑:“我也不知所措,反正她堅持要我送,還讓皇銘送你回家。”
陳銀清沉默片刻,終於透露了彭遠航與她之間的複雜關係。原來,彭遠航的父親彭雲木與陳銀清的父親曾是同事,後來各自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陳銀清因為家庭原因拒絕了彭遠航的追求,而彭遠航卻似乎對她情有獨鐘,不惜暗中布局製造今晚的事端。
髙菲為難地搖頭:“不是,是你忘記拿包了。”
陳銀清在翠柳小區的小居室,雖然僅有六十平米左右,兩室一廳的布局,卻洋溢著青春的氣息。這處住所是她賭氣搬出後精心挑選的,室內以粉紅色為主調,顯得溫馨而浪漫,與她平日冷傲的外表形成鮮明對比。
陳銀清淡然道:“為我開車,送我回家。給你十分鐘,應綽綽有餘。”
髙菲跟著陳銀清進了電梯,調侃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來。我還納悶呢,為什麼洗手間的門那麼輕巧,申梓仇卻踹不開。原來他在等英雄救美的人出場,結果被我搶了先。他們肯定很失望吧?不過我也很失望。”
陳銀清冷笑:“皇銘?從今晚起,他不再為我開車,由你代之。你便是北山集團小車班的新班長。至於錢月,我會讓皇銘送她回家。你勿要推辭,我今晚心情欠佳,不喜被拒絕。”
髙菲結賬歸來,錢月笑問道:“怎去如此之久?莫非你嫌花費甚多,獨自離去,欲留我作抵押?”
髙菲一愣,看向錢月:“你竟已結賬?”
“陳總竟然點名讓你去?”錢月的眼神裡滿是困惑,“往常不都是皇銘開車嗎?”
髙菲望著前方的紅燈,反問:“你想聊什麼?”陳銀清卻回答:“我什麼都不想說。”髙菲輕描淡寫地說:“那就閉嘴。”隨後,他竟突然放聲唱起歌來,聲音嘹亮,引得陳銀清捂住耳朵,一臉痛苦狀。
服務生卻道:“先生,餐費已由這位小姐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