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怎麼沒收拾,打從出發起,便與他們再三強調:跑一天,杖四十;跑五天,杖一百;跑十九天以上,就直接加到最恐怖的流三千。就連收留逃跑犯人的百姓,乃至他的家眷都要受罰。
隻不過這三百人,被當今聖上罰判到邊疆,充軍最劣等的排頭兵,抓去充當人牆去。
正是因為這最壞的結果,讓人看不到一絲希望,所以他們才想著擺脫衙役的看守,逃出去找一處隱蔽的藏身之地,哪怕從此隱姓埋名,也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可哪想到,半路遇到她們幾個程咬金……。
林小月四人:……怪我們嘍。
至於趙頭明裡暗裡,旁敲側擊打聽她們的身份和目的,春杏隻一句機秘行事就給他堵了回去。
當然,儘管沒打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但趙頭也不虧,起碼得知春杏醫者的身份。
若說他們這一路最擔憂什麼,不是翻山越嶺、跋山涉水;也不是在野外過夜要提防蛇蟲鼠蟻的叮咬、擔心山林中突然竄出的猛獸襲擊。
而是,這些犯人被判流放,非斬立決,說明什麼?
說明當今不想讓他們死得太便宜,至少,在他這裡,不能讓這些犯人在途中,無緣無故地沒了性命。
他們負責押送,可以因為意外死掉一些,但死得不能太多,死太多了他們也不好交差。
這一路下來,路途艱苦,氣溫超過四十多度,他們帶著犯人們在烈日下趕路,病倒幾個體弱的犯人真的太常見了。
再加上,幾次他們派人去地方補給,聽到瘟疫肆虐橫行,這樣一來,倒下的人治還是不治?
治吧,麻煩又費錢;不治吧,倒是用鞭子將人硬生生抽醒,或是用尿茲醒(用冷水潑醒就彆想了,都不夠喝的,沒得這樣浪費),但帶病上路,身體日漸沉珂,又有幾個能熬到終點的。
最最關鍵的是,這些人倒下具體是因為中了暑熱,體力不支倒下?還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感染了疫症?他們也不清楚。
當然,真要那麼倒黴感染了疫症全掛了,那就真是冤大了。
如今可好,讓他們遇上一位懂醫的,彆管人家小姑娘年紀多大,至少人家懂啊,比他們這些大老
粗,以及一路上病病歪歪的犯人,可強上太多了好吧。
彆的不說,他得先保著自個和一起出來的兄弟們,得讓大夥一起全須全尾的回去。不然,撇下家裡的老小,以後孤兒寡母的,誰幫他們照顧?
對上趙頭希冀的眼神,春杏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一是,做為醫者,本就有救死扶傷,治病救人職責與使命在身;二來,對方既已退讓一步,不追究他們私帶管製武器一事,再怎麼說,順手為之給他們號摸脈,看看情況還是可以的。
隻春杏沒說出口的話,林招弟倒是倒是替她補上了,最多隻給衙役摸脈,那些犯人,她們可不想沾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趙頭一改嚴肅刻板的臉,笑得一臉桃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