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期盼的眼神，讓秦嶺慚愧，他端著玄冥給自己的那杯茶水，直接跪在地上，奉上那茶水給柯達，“柯師傅，我是九州人，我不叫盛康，叫秦嶺。”
柯達接過秦嶺遞過來的茶水，然後扶他起來，“不管你叫什麼名字，你也跟了老頭子我三年時間。這三年，你可有學到本事？”
一說起這個，秦嶺就大膽直視柯達，“柯師傅教導我的，我都記得。每天都有按您說的，習武練拳。
“把自己當成一把刀，刀不磨不利，人不磨煉就廢。”
柯達笑了，“孺子可教啊！”
玄冥在一旁挑眉，沒有打擾他們說話。
柯達看向秦嶺，“不管身處哪裡，問心無愧就好。以後有機會，也可以隨時回來看老夫，柯府的大門，隨時為你開！”
秦嶺眼睛瞬間就紅了，“您，不問我是什麼身份嗎？”
柯達擺了擺手，“什麼身份重要嗎？一點都不重要。”
他又不是傻子，初與這小子相識，就能看出他的氣質與普通人不一樣。
所以，柯達對他的關注多了點。
知道他家裡隻有一個母親，是與冥後走得近了些，也就明白這對母子身份不一般。
柯達雖老，但還不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什麼人該教，什麼人不該教，還是清楚得很。
而且玄冥麵對秦嶺的時候，秦嶺有疑問時，向來是有問必答，從不忽悠。
以前秦嶺像一張白紙，處事過於天真，不懂圓滑，而且更喜歡用錢或權擺平事情。
隻是，身居高位者，有錢有權是能解決大部分的事情。
但是卻得不到忠心追隨的有誌之士。
有誌之士，不是有錢有權就能招攬的。
反之，有誌之士，要的是重視，高位者能不能把他放在同一個位置上，平等視之，理智論事。
玄冥在這一點，做得比誰都好，不僅可以跟著武將上山下海吃苦，也可以跟著文官喝酒吟詩論文。
文武雙才的他，卻從不高調彰顯自己的能力。
而是有針對性的，與自己需要的人才相交。
柯達也是佩服這一點，才會舉家搬遷至安城。
離開大岐，也實在是因為上一任的玄璣帝做事讓臣子寒心。
新上任的興玄帝則重用自己的親信，與老臣之間也沒有信任可言。
傅塵也是個忠君的，不也沒得到興玄帝的信任，不得不辭官離職。
一代天子，一朝臣。
這個道理，柯達清楚，也十分明白。
所以來安城，他的責任隻負責訓練新兵，親眼看著秦嶺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慢慢成為自己的副將，幫忙處理軍務。
柯達喝完杯中茶，當即說道，“既然你小子要走了，那就讓老夫做東，給你辦個酒席。”
“就當是歡送你，願你小子以後平平安安，心想事成！”
秦嶺嚇得連忙擺手，“這怎麼可以？酒席還是我來吧。”
柯達黑了一張臉，“胡鬨！你叫老夫一聲師傅，擺個歡送酒，你還要和老夫爭？”
秦嶺啞巴了，“……”
玄冥在旁隻笑不語。
武將的脾性向來有啥說啥，秦嶺還得好好再學學，過分禮貌周全，反而會讓彼此關係更難進一步，隻會更顯親疏遠離。
柯達摟著秦嶺的肩膀，“走，跟老夫到酒坊去。吾王，你去請秦老侯爺，霍老國公爺。”
玄冥會意，“行，這事交給我。”
這酒席，還真是大手筆。
龍夏的三大老武將，親自給秦嶺上的課，必然會讓他終身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