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盯——
鬼塚八藏雙手抱胸,視線自上而下的從眼前人身上掃過,麵色格外凝重。
這鬆鬆垮垮的常服,這頭亂糟糟的長發,還有這迷茫又失焦的眼神,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你是哪個班的學員,為什麼不穿製服,見到教官也不知道問好嗎?”
花野井千夏正在腦子裡和係統對話,回過神來之時,已經被堵在半道上了,看著麵前這個鐵塔般的男人,她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這位教官嗓門可真大啊,感覺要聾掉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
“都看我做什麼,站軍姿都不會站嗎?不會站就去跑步,全體都有,繞操場跑五圈!”
察覺到班級裡那群臭小子正在朝這裡偷看,鬼塚八藏當即下達指令,讓他們都去跑步,彆多管閒事。
“是,教官!”
兩列縱隊浩浩蕩蕩開始跑操,在經過花野井千夏他們身邊時,其中一位麵容俊秀的年輕人笑著對鬼塚八藏說道:
“教官,你要溫柔點,不然會嚇到小姑娘哦。”
“萩原研二,再加三圈!”
解決完班裡的臭小子,鬼塚八藏回過頭來,卻見麵前的小姑娘正低垂著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此時此刻,花野井千夏隻覺得,她快要碎掉了。
這位教官在嗓子裡裝了個喇叭嗎?距離如此之近,她的耳膜似乎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麻煩幫我拿一下。”
將手上抱著的書塞進對方懷中,在鬼塚八藏不解的注視下,花野井千夏從口袋中取出了自己的工作證,麵不改色地解釋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學生,我是新來的宿管阿姨。”
看著眼前人的臉色在一瞬間由黑轉紅,各種羞愧、尷尬等複雜的情緒在其眼中交織,花野井千夏承認,這一刻,她爽了。
“真是抱歉,你長得太年輕,我還以為你是學生呢,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成功收獲來自對方的一大波歉意,花野井千夏表麵矜持,實際暗爽地點點頭表示沒關係,隨即重新捧起書,打算告辭回宿舍。
可鬼塚八藏卻覺得這歉意表達得還不夠,察覺到她拿書拿得費勁,硬是從隊伍裡拉來個人,讓其幫忙將書拿回宿舍。
被他拉來的壯丁正是方才插話的那個年輕人,兩人相互交換了姓名,一邊向宿舍走去,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不,準確地說,應該是萩原研二單方麵在聊天。
“花野井小姐竟然是新來的宿管嗎,真是令人驚訝,我還沒見過像你這樣年輕的宿管呢。”
“嗯,那你這回長見識了。”
“……哈哈,你真幽默。”
“嗯,我也這麼覺得。”
聊天鬼才成功把天聊死,氣氛重回讓人安心的死寂,係統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猶豫了大半天,終於沒忍住開口了。
【千夏,你和他有仇嗎?我記得在便利店時,和你產生誤會的貓眼帥哥,是站在他身後的那位啊?】
‘沒有仇啊,我們聊天不聊得挺好嘛?你說那個貓眼帥哥,他今天也在?’
花野井千夏皺眉回憶了半天,隱隱約約想起確實有這麼個人,那天她本想找對方解釋清楚,可錄完筆錄後已經是深夜,人老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