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童微愣:“啥情況,她又打杜毅了?”
杜震點點頭:“嗯,一天三頓。這幾天二爺不讓我來防空洞,我都來不及給你說,哈哈哈,你是不知道,杜靜現在可長本事了,杜毅被她收拾的都快成隻老鼠了,見到她就跑。”
“仔細說說。”杜童聞
言(),眉梢輕蹙了蹙。
杜毅今年才八歲?()?[(),要真像杜震說的天天被杜靜打,這萬一打出個毛病來,劉芳就算是杜靜親媽,也必會動真格收拾她。
反抗劉芳與杜國全的壓榨是沒事,但過了頭,就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了。
得不償失。
“這不馬上就要開學了,她媽一直不鬆口,杜靜急了,想不出彆的招,隻能用打杜毅的方式讓她媽妥協。”
這是杜靜親口對杜震說的。
說她媽要是不讓她讀書,她就打杜毅,打到她媽鬆口為止。說那話的時候,杜震都以為她瘋了。她打杜毅,轉頭她自己還不得挨頓打……
其實關於杜靜想讀書在家裡鬨的事,不止杜震覺得她瘋了,是整半竹坡的人都覺得她瘋了。
瘋到劉芳害怕。
這幾天的杜靜就像入了魔般,沉默寡言,一天不吭一聲,安靜的仿佛不存在,偏安排給她的事,她沒有任何偷懶全乾完了,但事做完後,卻會逮著機會揍杜毅。
劉芳親眼見過杜靜打杜毅的凶勁,那真是下了狠手,杜毅兩條腿都被她用竹條子給抽出了血痕。劉芳就覺得,她要再不同意杜靜上學,不定杜靜就會發大招打死杜毅。她又沒辦法把杜毅係到褲腰帶上,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總有看落眼的時候,杜靜神出鬼沒,一不留意就能找到打弟弟的機會。
杜毅三天被打了九頓,現在看到杜靜就瑟瑟發抖。這期間,劉芳是打也打了,罵了罵了,卻一點都不管用。
莫名的,劉芳都有怵自己的倔閨女了。這不,沒轍,隻能同意讓她繼續讀。
“杜毅呢,沒被打出個好歹來吧?”聽到杜毅三天被打九次,杜童倒抽了口氣。
“那小子皮實著,竹條打的,就疼一下,沒啥大事。”杜震聳聳肩,道:“杜靜鬨騰這麼久,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杜童眼簾輕垂,想了想道:“你給杜靜帶個話,讀書的機會來之不易,初二發力不算晚,還是儘力讀吧。能不能考上高中是以後的事,彆把這個機會浪費了。“
杜童重生回來後,就第一天去過半竹坡,後麵再沒去過,杜國全家的事她全是從杜震嘴裡聽說的,杜靜不來防空洞,她就見不到她這個人。
杜童對杜靜的行為不予評價。她鬨騰父母也算是自救的一種,隻是不夠成熟,如果她年紀再大些,興許就會換一種方式去為自己爭取。
杜童其實也不喜歡杜毅。
上輩子杜毅留給她的印象一直不好,小時候是個小霸王,什麼都爭,什麼都搶,學了劉芳那套,愛叫她拖油瓶。那時候她性子雖擰巴,沒少被杜毅氣著。
長大後杜毅不學無術,還好賭成性。一賭輸,就跑去美容院找她借錢,她太了解杜毅是啥性子,一次都沒借給她。知道她不搭理他,杜毅便讓杜國全來問她要錢。
那時候她對杜國全感情很複雜,對他沒防備,杜國全一開口她就給了。許是給得太利索,杜毅嘗到了甜頭,後麵他隔三差五讓杜國全來找她要錢。
() 次數多了,她就察覺到不對了。也就是從那時候,她對杜國全的態度開始發生轉變。
說起來杜童還挺感激杜毅的,如果不是他貪得無厭,她又哪能從杜國全的虛情假意中清醒過來。
杜震也就過來和杜童嘮嗑一下,見杜童擰了幾朵平菇,問:“平菇可以吃了?”
“可以下鍋了。”杜童錯過杜震,準備回家。
杜震聽說平菇能下鍋了,抬眼就往防空洞瞅去,“臥槽,我就幾天沒來,平菇都長成這個樣子了?”
平菇衝出菌包後,長勢特彆快,第一茬因為營養供得上,那就更快了。不過七八天時間,洞裡的七個菌床,就都被平菇柔軟的菌蓋覆蓋。
奶白鮮亮,就像七團白色的雲一樣。這場景,光看著就讓人心情美好。
“你等等,我給你摘一點,你拿回去讓你媽做。”杜童退回腳步,轉身回到防空洞,掰了差不多兩斤平菇給杜震。
她掰得倒是乾淨利索,一旁的杜國樹卻心在滴血。
不過再不情願,杜國樹也沒當場說出來,等杜震拎著平菇走後,他臉一板,訓道:“童童,平菇是賣錢,送人也得悠著點,摘幾個給他嘗嘗鮮就成。”
“爸,我知道了。對了,等會兒我還要摘點給大伯家送去。”杜童太了解杜國樹,她爸爸啥都好,就是有點摳門。
自己家的東西,但凡能賣錢,他都看得跟眼珠子一樣緊。
不過杜童理解他這種摳門。
自家的日子是整個鴛鴦村過得最差的,手不攥緊些,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送走杜震,杜童擰著平菇回了家。把平菇擱廚房裡,她背上背簍就去了田裡。
收完一塊田的穀草,回家燒水洗了一個澡,然後起火做晚飯。今晚是大米飯配平菇湯,家裡沒有新鮮的肉,不然抓點滑肉進鍋裡,湯會更鮮香一些。沒肉有沒肉的做法,清湯加點薑蔥進去,味道也不差。
做好平菇湯,杜童又炒了一盤茄子,等菜都起鍋後,她從碗櫃裡取了三個碗出來,裝了滿滿一碗乾飯,再分了一些湯和菜送去了防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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