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聿沒有說話,但眼神和表情透露出的都是同個意思。
對於蕭綺錢的盲目信任讓他們不小心就忽略了,是她先製定了降等的計劃,而不是降等之事發生後,她遭受打擊、臨時應變、因而有所成長。
蕭綺錢有些不自在,擔心一個人短時間內過大的轉變,會引起這些朋友的注意,便決定想個辦法,將兩人的關注點從她身上引開。
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此時的裴知聿和洛枕月,都已是肆自門的一員,但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他們恐怕還沒有在門派中正式碰過麵,否則不至於這麼生疏。
蕭綺錢稍一思索,猜到了問題所在。
裴知聿是任務進行到一半,聽說她這邊出了事,慌慌張張趕過來的,恐怕還沒來得及回肆自門,自然也不知道他已多了個同伴。
這倒是一個可以聊的話題。
於是蕭綺錢極為自然地詢問洛枕月:“不說我了,你怎麼樣?在肆自門待得還習慣嗎?你每次聯係我,都隻問我的事兒,偶爾也要跟我說說你的情況啊。”
聽到“肆自門”三個字,裴知聿立時將目光移了過來,滿臉的欲言又止,似乎憋了不少疑問。
洛枕月還關注著蕭綺錢,沒怎麼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兒。
她笑了笑,想著該如何開口說明。
她倒不是故意不提自己的事兒,隻是彆人很少關心、她也很少說起,這時候反倒不知該如何開口。
蕭綺錢猜到問題所在,嘗試著給她提供幾個可以說起的方向。
“我想想,你可以先告訴我,你入門後拜了誰為師、在誰手底下工作、有沒有認識新的朋友、和新朋友相處得如何?雖然除了你,門派中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但說不定會有我聽過的名字呢?要還是一個都沒有,我就當故事聽了。”
眼見著蕭綺錢越問越激動,洛枕月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強行讓她坐回到了椅子上:“我知道了,你彆急,我一點一點說給你聽。”
兩人越聊越專注,頗有默契地同時忘了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存在。
裴知聿不太自在地用一隻手摸了摸耳後,想著繼續留在這兒是否合適。
可他確實在意有關門派之事,再加上她們實際並沒有請他離開,談及的也並非隱私之事……
他最終還是沒有動。
洛枕月說得很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