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就決定要這麼做。因為她發現,這段時間的經曆讓她積攢了不小的怨氣。
她感覺自己被困住了。鎖鏈剛好將她局限在了無法跨出院子的範圍內,院牆上的禁製抹去了她的聲音。沒有任何人與她交流,就連唯一能見到的鶴辰砂都長期保持著緘默。
這讓她感受到一種令人難以忍受的孤獨。
時間一久,她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心態的變化。
積蓄的不滿一天比一天更重,若是不趁著今日將其發出來,她早晚會憋出問題。如果她還想考慮和鶴辰砂的以後,就必須得把這問題解決。
於是蕭綺錢冷笑一聲,問他:“我能聽到什麼,不是由你決定嗎?要是哪天你真想我無聲無息消失了,也不過是一個術法的事。我有半點選擇的權力嗎?”
“蕭蕭,我……”鶴辰砂張了張嘴,試圖解釋些什麼,然而說出口的話卻顯得支離破碎,句不成句。
蕭綺錢托腮看著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輕歎口氣,軟和了語氣和態度。
“要是不想我繼續產生像剛才那樣的誤會,或者聽我用更難聽的話罵你,現在就是你最後的機會。就從那位新的蕭姑娘開始說吧。要是解釋得不好,也許我真會在某天突然離開也說不定?”
她將懸有半截鎖鏈的腳從櫃子裡伸出,在空中蕩了蕩,作為一種提醒,或者說是一種警告。
在此之前,鶴辰砂一直在回避蕭綺錢的目光。聽到這些話,他終於直直迎上了她的視線。
他見過她的這種眼神,所以知道——
雖然此刻蕭蕭眼中滿是笑意,但她的態度是嚴肅而認真的。如果他無法把握住這次機會的話,他大概真的會失去她。
鶴辰砂做好了選擇,向著高處的她伸出雙臂:“我慢慢同你講,先下來,好嗎?”
蕭綺錢將雙手遞了過去,由他抱著回到床邊,重新連上了她腳腕處的鎖鏈。
剛剛體會過什麼叫“身輕如燕”後,她腳上的這點實際重量,確實讓她產生了一種神奇又詭異的安心感。
在蕭綺錢的注視下,鶴辰砂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停頓好一會兒後,才終於開口,對蕭綺錢在意的另一位“蕭姑娘”做了說明。
她不是彆人,正是真正的玉鼎教教主蕭綺錢。
聽到這麼個答案,驚訝的情緒幾乎凝成了實際存在的兩個字,顯露在蕭綺錢臉上,半天都無法消退。
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能正常說話,發出詢問:“你的意思是說……原本的蕭綺錢並沒有死?可是我之前所用的那具身體,應該是屬於她沒錯啊?不然的話,我可隻能在地上……咳咳。”
蕭綺錢猛地止住話頭,又看了看現在的樣貌。毫無疑問,就連此刻,她都不是她自己,而是小說中“蕭綺錢”的樣貌。
鶴辰砂歎了口氣,點頭解釋道:“姑娘一直以來所用的,確實是她的身體,包括此刻,你都不能算是你自己。她在得知她會因中毒而死後,就一直在找各種邪門歪道的方法,試圖讓其他人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