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吊了一天一夜的周打輪,生死的欲念在腦海裡浮沉過幾回了,這下被拿槍頂著他的人逼出一臉的凜怒,他以為往下附近槍聲一響,狗腿子就真會先乾掉他。
可眼下偷襲的人沒見出現,姚老鴉也不敢勾動板機,才要將槍放下,猛聽得山上方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嚇得他差點魂都散出來。
山上方的軍營頓時一陣密亂的響聲,日軍的呼喊和吹哨子響聲,緊接著是拉響的警報聲嗚嗚而來,顯然山上埋伏的國軍發起了攻擊,幾乎同時小口徑山炮發射出的炮彈在日軍的營房裡炸響,火光硝煙衝上黑夜。
廣場上的日軍一下子給亂作一團,所有人持槍向四下裡警戒,隻怕下一秒那處會有防不勝防的子彈飛射過來。
數炮爆炸過後,高出鎮子山頭地平線的數層樓高的崗樓,給一發炮彈飛來掀掉了最上麵的頂蓋,炸掉一角磚牆,順帶將上麵的兩小鬼子掀下六層樓下的地上。
第二發炮彈飛來在崗樓上方炸開,最頂上的一層頓時塌下一大半,炸出的木片碎磚撒下地麵的廣場上。
才建好沒多少天,如一道巨型幽靈似立在鎮子上方的崗樓就給掀掉了頭,隻往空中騰起一團煙氣。
生出歹心要拿周打輪的命來壯膽的姚老鴉才走近周打輪向他舉起槍,卻給崗樓上飛濺下來的磚碎塊砸在背上和臉頰,痛嚇得他哭了似的叫出聲來,扔掉手上的槍捂著被石碎砸歪了直冒血的臉,叫身邊的手下趕緊護他躲開。
下水道口裡麵的人趁著著亂轟之際,由花二帶頭接連衝出,開槍射殺最近處的日軍,順勢奪取有利掩體,與反撲的日軍展開槍戰。
“我們還沒發出信號,山上倒先乾起來了,為啥呢?”
眾人突進一條離得最近的巷子口,眼下的情況破壞了他們原先商量好的對策,這對營救廣場上的人沒有半點優勢,原定計劃是救下人突圍的時候再發信號攻打的,但是計劃比起未知的變化更不可預算。
“準是鬼子往外圍警戒發現了我們的人才打了起來。”
花二靠在一條倚樓的柱子下還擊著從廣場四處圍攏過來的日軍,順帶回答問他話的老廖。
這下子槍彈四下裡亂飛,在黑夜裡隻聽得嗖嗖的響聲刮過耳際,姚老鴉看見身邊一個幫徒中彈倒地,立即明白自己身處無遮擋物的空地上是分分鐘狗命難保,再也無心去殺吊在木架上的人。
“他娘的,咱彆趟這個火坑,讓小日本跟敵人乾去。”老鴉頭對身邊的兩個幫徒叫道。
“老鴉哥,那咱往那躲去?”一個手下問道。
作為當地鎮上的土著,姚老鴉自然知道廣場上的水井下有密室藏身,而且這下水井離他也不過十數步遠,當下往水井那裡跑去,跟著一個詐作中彈帶頭倒進了水井裡。
兩個跟隨的幫徒見狀也出色地把自己演進了水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