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兩兄弟出來把外麵的屍體拖進屋裡,邊上一戶人家有個穿睡衣戴帽子的男人手上拿支點亮的蠟燭朝門縫外晃了晃,探出半個身子看著,卻不敢問一句。
“鄉親的,我是挑擔幫的花老二,不想惹禍上身的,往下聽見什麼聲音也不要出門。”
穿著日本隱者的黑衣頭套的花二花四躲在外麵先前隱者躲的地方。
按當地風俗,夜半過後出殯,經過山鎮的路上是不能有聲音的,若是聽到旁邊人家有人出門的動靜,才會有人提醒,那家要借路上山,要出門的人都會回避,或者路上遇上過路人也會回避一旁不看送殯隊伍,因此鬼子這一拙玩得挺麻溜的,一路上通行無阻。
“下麵有光,好像有人來了。”
“好像是出殯的。”
路上出現一盞燈籠的光芒搖曳,照出後麵好些影影綽綽約人影子,除此之外暗無天光的巷子裡再看不到彆的物體,那些影影綽綽的人好像陰間裡的魂魄遊移過來。
待看清楚那一拔人影圍著當中一副棺木,送殯的隊伍離花二也不過十米遠,拿燈籠的走前幾步舉起來往左右的房子照了下,確認了目標所在,也看到了暗角處藏著的兩個黑衣人,拿燈籠的對黑衣人一個下首作揖,嘴吐出一字,嗨!
花二也以同樣的姿勢給對方反應,他覺得這應該是以示自己人的示意,也就如法炮製。
然後提燈籠的向後麵的人群招了招手,去把房屋的門打開,向左右前後轉過一眼之後將燈籠熄滅。
披麻戴孝的全都擠到房子門前,棺材給卸下抬棍,由十數個人扛著進了屋,趁著一時間的擁擠和緊急,兩個黑衣人摸到最後一個“送殯人”的後麵將他打暈扛起來往巷子下方遛去。
事實上站在門口處催促門外人趕快進門的帶頭者,都沒清楚自己的手下有多少人,因為行動太緊,在海邊分批次也沒清點人數。
夜實在太黑了,隔過數米都很難看得清楚人,況且都是頭蓋麻布的,誰也分不清楚誰,因此不見了一個也沒有引起同行動者的注意。
披麻戴孝的扛著棺材進了擠進了屋裡,巷路上又恢複了無聲,周圍一切仿佛在漆黑中襟若寒蟬。
在一處窄巷陡階處,花二用麻孝的布料將那鬼子手腳綁了堵住嘴,翻開外麵的灰白布袍發現裡麵穿的是軍裝,他扯下衣服上一個肩章和鈕扣。
“你把他扛回咱花家後院的練功房,我去找一下那姓劉的,小心點。”說著花二已奔上陡階,向著黑暗中的窄巷竄去,這個山城的交通布局對他來說再熟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