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以及地板上零零散散的照片,無不像一把把利箭,將嚴老師狠狠釘在原地,她眼中起初的狠惡也漸漸變成了驚惶。
對於劉太太來說,這些也算不了什麼,頂多擔著一個行賄巴結老師的名聲,況且在她自己看來,也算不上巴結,不過是給她些甜頭而已。
可是對於嚴老師來說,這無疑是致命的打擊,很可能會丟了這份薪水豐厚的工作不說,還有入獄的危險。
“bom,京市最齊全的奢侈品行,”薑鈺琪並不打算放過她,隨手拈起其中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嚴老師笑逐顏開,“即便是這個品牌,也不是你的薪資能買得起的吧?”
“我沒有看不起你這份薪資的意思,但是——要供一個在國外留學的兒子,還要消費這些,對你來說是不是吃力了點?”
嚴老師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去年年底她兒子剛去y國留學,巨大的經濟壓力幾乎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所以,你就折腰收受這些,然後昧著良心給盛默一個不公正的待遇?”
事已至此,不必薑鈺琪多說什麼,眾人心裡也自然有了評判,嚴老師即便再想辯解,也張不開嘴。
辦公室的電話忽然響起,以為老師接了之後,看向嚴老師的神色愈加不自然,“嚴老師,校董辦公室找你。”
這通電話為了什麼事,嚴老師心知肚明,這份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她怨恨地抬眼,狠狠瞪了薑鈺琪一眼,“你真夠惡心的,為了一點小事把事做的這麼絕,那就彆怪我不客氣!”
薑鈺琪攥著默默的手緊了緊,眼底閃爍著寒光。
校董那邊並不是她的手筆,這些照片原本她隻想作為殺手鐧震懾一下嚴老師,事情怎麼這麼快就鬨到校董那裡了?
轉瞬她又釋然了,有什麼好怕的?嚴老師如果敢對默默有什麼報複,她必然還會讓這個女人知道自己的手段。
眼看著嚴老師灰溜溜出了辦公室,劉太太隻覺得怒其不爭,仍是一副不服氣的傲態。
不就是收了自己幾個包包、幾套高端護膚品嗎,有什麼好怕的,剛才她要是膽大點幫著牽製薑鈺琪,她就能好好教訓那個小崽子,給兒子出一口氣。
“今天這事沒完!你家孩子撕書的事,我一樣會向校方反映,這種暴力狂憑什麼和我們的孩子在一起念書!”
劉太太賭氣似地將被撕破的課本一腳踢開,卻被薑鈺琪緩緩撿了起來。
“你真的念過書嗎?”
薑鈺琪撿起課本,輕輕拂了拂上麵的灰,“稍微有點素質的人,都不至於在孩子麵前這麼失禮。”
她把課本遞到劉子涵麵前,這個過於肥胖的小孩,讓她看著有些生理不適,尤其是那種與年齡不符的凶狠算計,更是讓她不想多看一眼。
“好好念書,彆白瞎了這身校服,”她的目光驟然一厲,聲音卻還是輕飄飄的平淡,“下次再讓我聽見你嘴裡不乾不淨,你懂的。”
說完,薑鈺琪牽著默默朝辦公室其他老師微微致意,“打擾各位老師了,不好意思。”
眾人看著這個彬彬有禮的女人,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門邊的一位男老師甚至不由自主替她開了門。
“兒子?!你怎麼了兒子!”
辦公室響起劉太太驚恐的尖叫,引得其他人都朝劉子涵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