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謹言仿佛是一個血氣方剛，容易衝動的新兵蛋子，拿出弓箭，就向城牆上的李維射去。
看見射偏，還忍不住爆粗口：“奶奶的，熊，有本事你站在那裡彆動，看老子射不射的中你。”
聽到他說出這種話，周圍的人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這話怎麼說的？這麼不要臉。
你拿著弓箭射彆人，還不讓彆人躲，這開臉貼大的夠無恥。
城牆上的李維眼神閃爍了一下，攔住想要上前幫著抽出箭矢的手下，自己親手拽出那隻箭，極其隱蔽的從上麵取下一物塞進袖袋裡。
因為天色已晚，夜暮閉合。
兩軍這才停止最初的叫陣，開始埋鍋熱灶做飯填飽肚子才有力氣繼續……
李維回到自己在青城的府邸。
獨自一人打開夾在箭羽裡的小紙條，看著上麵自稱是上次他想招攬的女子讓人傳遞來的消息，他這才知道對方十萬兵馬，有一大半都是正規軍。
怪不得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橫掃蜀州周圍像他們一樣，災情後自發組織起來的所為起義軍。
像他們這樣流民聚集起來組成的軍隊，仗著人多，攻陷一些地方官府還行，如果遇到正規訓練出來的士兵。
要是真打起來，李維很明白，他們完全沒有優勢。
於是，看清現實後。
李維暗中跟韓謹言聯係上。
接下來意思意思帶著人跟衛興霸的軍隊來回對抗了幾場，都以失敗告終，仿佛無奈之下隻能接受衛興霸的招降。
隨著投降的人越來越多，衛興霸的軍隊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隨之而來的是糧食和錢財的消耗也越來越快，近二十萬的兵馬每日吃喝就不是一筆小數目。
衛興霸這麼多年在蜀州搜刮私藏的錢財和糧倉裡的糧食，也像流水一樣很快消耗殆儘。
因為沒有根基，後勤力量不足，衛興霸一個將軍每天都要為養活這麼多兵馬發愁，脾氣越來越暴躁。
有部下向他，提議：“將軍要不我等也以戰養戰？”
在這裡以戰養戰並不完全像現代某些大人所指的意思。是指利用戰爭中獲取來的人力，物力和財力，繼續進行戰爭，以此來擴大戰果。
在古代戰爭中以戰養戰它還包括，這支軍隊就像蝗蟲一樣，走到哪裡搜刮到哪裡，寸草不生。
百姓如果遇到有這樣策略的兵馬路過，家裡不說留下吃的東西，恐怕在那些人的搜刮下，就連一根毛都不會留給他們取暖。
古代曆史上羯族軍隊的特點，就是以其勇猛好鬥的天性和不擇手段的戰爭策略著稱。其中就有依靠戰馬和武器戰鬥，不帶軍糧，而是通過搶奪俘虜和百姓的糧食或直接將俘虜當作食物來解決溫飽問題。
……兩腳獸也因此得名。
在他們口中的以戰養戰真正的意思，可比現代真正意義上的以戰養戰恐怖，駭人聽聞多了。
而已經快被掏空沒有多少銀子和糧食養兵的衛興霸，隻是在短暫的猶豫後就點頭同意，在他眼裡什麼都沒有他帶兵闖入京城坐上那個至高無上位置來的重要。
禍害百姓在充滿野心勃勃的衛興霸眼中，現在已經不算什麼。
甚至，還覺得這些人能為他這個未來皇帝奉獻生命，損失利益，都是那些人的榮幸。
而誰都沒發現，在衛興霸他們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端茶進來低垂著頭的小兵臉色有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