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澈大筆一揮,自己的名字歪七扭八出現在紙上,聞言她抬起頭,就見班導對著她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學習。”
班導是個中年男人,看著非常和藹,薑澈點點頭:“好的導師,我會好好學習的。”
走下講台,薑澈隨便找了個離她最近的空位坐下,餘光很快就感受到周圍人朝她投來打量的視線,她沒在意。
三點整的時候,a1班三十一名學生全部到齊,班導簡卓正式開始為新生普及剛入學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及必須遵守的院規和校規。
很快,說完該說的,簡卓讓同學們按照剛才他說的流程自己注冊學校內部的賬號。
這算是阿克曼軍校獨立的內網,學校裡或者導師們有什麼事都是在內網上進行發布,有些信息是完全隱私狀態,其他人察看不了的,這與光腦的公共網就有很大的差彆。
薑澈打開光腦一步一步按照班導說的注冊,在填寫昵稱的時候,她環顧了一眼四周,剛好看到幾雙眼睛在偷偷看她,察覺她轉過來,又立馬做賊似地彆開。
於是她淡定地敲上去幾個字:
【不給錢就揍你】
注冊好了賬號,導師直接拉了班級群,讓同學們改好備注用學校賬號加群。
“今天剩下的時間是自由活動,算是讓大家熟悉學校裡的環境,但是主戰係那邊因為顧及到大家安全的問題,所以在沒有主戰係學長學姐陪同的情況下,不要去他們三個學院所在的範圍。”
底下的同學們紛紛答應,班會到此結束,在班導離開之後新生們一個個起身往外走。
薑澈坐在原位上沒急著動,她撐著下巴,看起來像是在走神,直到眼前有一道陰影遮擋住她,她抬頭。
為首的是個體型有些壯的胖子,身後跟著一個眉眼猥瑣的瘦青年,從剛才班會的自我介紹流程中,薑澈知道眼前這個這個胖子叫譚多金,那個瘦青年則姓許。
“你就是薑澈?”
麵前的胖子長得很高,此時抱著手,眯成縫的眼睛滿是不屑地上下打量著她。
薑澈揚眉:“找我有事?”
“是有點事,但在教室裡說可能不方便,我們外麵談談吧。”
教室都有監控,班導剛剛才說了學院裡麵禁止鬨事,他們當然不敢在這裡做什麼。
薑澈抬起手伸了個懶腰,配合地站起身,但在又對上兩人的目光後,她笑了,重新坐回去,道:“憑什麼?你說去談談就去談談,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那胖子大概沒想到薑澈敢拒絕他,頓時麵容一黑。
“我現在說要跟你談那是你的榮幸。你最好把握機會,不然,你有種就彆離開這間教室,否則被我抓到,你……”胖子一把抓住薑澈的手腕,揚起他沙包大的拳頭,而本來他隻是想嚇嚇麵前這個沒眼力見的少女的。
哪知對方瞥了他一眼,下一秒突然暴起一腳踹在他腿上,腿間傳來巨痛,還沒來得及等他反應,剛才還被他抓著的人竟然反手直接拎起他的領子朝著講台拖去。
譚多金被打懵了,腦子裡唯一還有的意識就是,他這麼重,薑澈那細胳膊細腿是怎麼拖動他的?
這種大力,不是向來隻有當兵才做得到的嗎?什麼情況???
他還沒找到答案,下一秒他的瞳孔猛然睜大,慘叫出聲:“你,你要乾什麼!”
就見薑澈拎他跟拎雞仔一樣,提著他的後脖頸就要朝牆上砸,耳邊都傳來呼呼風聲,他怎麼掙紮都沒用,眼看著那牆離自己越來越近,在他驚恐的嘶喊聲中,他的麵門離牆隻差兩厘米時猛地停下,譚多金被嚇得脫了力,渾身冷汗。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而且他根本沒想到薑澈說動手就動手,按照正常的情況不應該大家先爭吵幾句的嗎,這人不講武德!
“下次再惹我,我就把你腦袋嵌進這牆裡當風景。”薑澈陰惻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走神的譚多金被嚇得頭皮乍起。
“這,這裡有監控,你這樣不怕我告訴導師嗎!”
“你儘管去啊,是你先挑釁在先,我不過是正當防衛。就算真的要處罰,放心,我就算是被退學你也一定跑不掉。”薑澈笑了。
但譚多金隻覺得這笑意滲人,他的腿更抖了。
神經病,簡直就是神經病!誰要跟她一起退學啊,老譚家好不容易出來他一個能學進東西考上軍校的,他是不想活了嗎敢退學!
薑澈可不管他那麼多,她又俯了俯身,纖細的手指捏著他命運的後脖頸:“你剛剛抓我的時候太用力,我覺得我受到了驚嚇,你得賠償我精神損失費,不然我現在就把你嵌進去。”
薑澈的收款碼已經準備好,就投射在譚多金的麵前,後者看到碼的那一瞬間差點一口血吐出來,他去看身後原本和他一起過來的那個瘦青年,想試圖求救。
然而剛剛他們站的那個地方空蕩蕩的,那人早在他被薑澈踹地上的時候就跑了。
這下,譚多金發抖的身體有一部分就是被氣的了。
薑澈還在冷冷看著他,他哆哆嗦嗦打開光腦,掃了十萬過去。
“看來你是真想死。”
“等等!我給!我給!”少年哭著又掃了一百萬過去。
“我,我這個月零花錢都給你了,真的沒有錢了。”譚多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明明第一天來軍校他都做好了要一展宏圖的抱負的,他是他們老譚家的希望,他爹還高興老師教了他這麼幾年,他就真考進了軍校,彆管是什麼專業,五大軍校這個名字就是鑲了金邊的。
結果今天,全都沒了,零花錢也沒了,他還不敢跟導師告狀,不然薑澈一定不會放過他,他說不定還要挨處分,畢竟是他挑釁在先,回去他爸知道了一定抽死他。
都怪那個鄭九,什麼狗屁好兄弟,明明是他跟他說薑澈是從許家跑出去的白眼狼,許家養她十幾年,結果她和外人勾結還炸了許家的門,他氣不過才來幫忙出頭的,結果讓他當炮灰!給他等著!
又收到了一筆巨款的薑澈隻覺得機甲院真是天堂啊,這麼多有錢人,一個月一百萬的零花錢,這是她以前,不,是她現在都不敢想的事情。
新入賬一百一十萬的薑澈現在很高興,第一次覺得當時聽鄭溢的就是對的。來機甲院果然沒來錯,早知道這裡可以這麼賺錢,她一開始就會過來這裡,去什麼單兵院啊。
對付那群正兒八經的單兵可就不簡單,每次入賬前肯定還要打一架,而且不同院規矩也不同,哪像現在,雖然教室有監控,但也不會有人那麼閒在新生報道這天一直盯著看。
隻要當事人沒有出麵告發,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薑澈的目光再度落在譚多金的臉上,後者眼淚又‘哇’一下出來,保證道:“我絕對不會告訴導師的!”
薑澈很滿意,把人拎起來,還貼心地給他理了理有些亂的衣領。
“下次要還覺得錢多沒地方花,儘管找我,我會看在錢的份上手下留情的。”
譚多金往牆壁又縮了縮,目送著薑澈走出教室,他哭得更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