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也重新搭建過,不知是那個蠢材監的工,竟然拿四四方方的檀木替換了他先前的柏樹原木,味道完全變了。
門窗也都換過了,那些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家之手的雕花,和這間樸素的院子完全不搭。
連葡萄架下那兩把小竹椅,都變成了兩把黃花梨圈椅……
他輕輕的歎了口氣,頭也不回的說道:“門沒鎖!”
“吱呀。”
院兒門開了,方恪磨磨蹭蹭的跨進院子,心虛的訕笑著向他的背影揖手道:“大人,您回來了。”
楊戈指著麵前的院子,側過臉看他:“這是伱複的工?”
方恪看了一眼,連連搖頭道:“不是不是,是官家派來的人給您複的原,我說了要按原來的模樣來,沒人搭理我……”
楊戈一言不發的慢慢捏緊拳頭,直到冷月寶刀出鞘三寸發出陣陣刀鳴聲,他才像是回過神來那樣,鬆開拳頭,呼著氣將冷月寶刀按回了刀鞘裡:“到家了,你老實點!”
他解下冷月寶刀,連鞘拿在手中,大步走到葡萄架下落座,將冷月寶刀橫在手邊:“說說吧,客棧裡那個趙渺,什麼來曆!”
方恪愣了愣,回過神來頭皮發炸,心跳的跟鼓點一樣。
他知道這事兒肯定瞞不過自己大人多久,但委實沒想到,自家大人這才剛一回家,就一眼看破了大公主的喬裝打扮。
他垂下眼瞼,不敢去直視楊戈的目光,硬著頭皮回道:“大人說誰,下官一時……”
楊戈打斷了他:“編,好好編,編完我送你回京城,去和你家沈大人一起看大夫!”
方恪當即
毫不猶豫的回道:“回大人,趙渺乃是官家長女,當朝臨安公主,事是西廠衛公公親自督辦的,原本衛公公是想將臨安公主直接送到您家來,下官拚著這個千戶不做了與衛公公據理力爭多次,衛公公才勉為其難同意將臨安公主送到客棧去,徐徐圖之!”
“大公主?”
楊戈臉上的表情轉冷:“狗皇帝還真舍得下本錢!”
方恪眼觀鼻、鼻觀心,兩隻耳朵一隻進、一隻出,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楊戈煩得就像是渾身都有虱子在亂爬,完全靜不下心來:“連夜將她給我弄走,但凡明日再叫我看到她,你們就備好棺槨給她收屍吧!”
“這個……”
方恪擦了擦腦門兒上的冷汗,努力心平氣和的低聲勸說:“大人您冷靜一些,您既然已經知曉大公主的身份,那此事對你就沒有任何不利之處了,您留下大公主,京城那邊兒對您也就不那麼……忌憚了,若是現在就將她送走,京城那邊兒又得挖空心思的算計您,沈大人難做、您也過不安生。”
“再者說,老掌櫃的對大公主可是喜歡得緊,咱們要是不戳破大公主的身份,怕是不好將大公主送走,可若是戳破大公主的身份……老掌櫃的得多鬨心啊!”
縱使楊戈現在煩得不行,也不得不承認這貨說得好有道理。
留著趙渺,的確是一件橫看豎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