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回 謝孟夏回來了(2 / 2)

錦衣長安 沐華五色 5125 字 2024-04-12

韓長暮的臉也隨之陰沉了下來,磨了磨牙,趕到了後頭的馬車旁,伸手掀開車簾兒看了一眼,便重重放下簾子,望著冷臨江埋怨了一句:“怎麼會搞成這樣?你怎麼也不看著他點。”

冷臨江乾乾一笑,委屈的低聲道:“這,不能怪我啊久朝,他堂堂一個皇子,我怎麼敢管他啊,這我也管不住啊。”

韓長暮抿了抿嘴,又撩開車簾兒看了一眼,鬱結低語:“我帶了馬車過來,把漢王挪到我的車上,我帶他回韓府,讓孟歲隔將後頭的人送到內衛司,而你直接進宮把事情回稟聖人,現在盯著漢王的人多不勝數,你要想好怎麼說,才能既使聖人不重責漢王,還能不遷怒於你。”

冷臨江聞言,心中也是一凜,他這一路上,也在反複思量這件事要如何跟聖人解釋,才能令聖人好接受一些,不那麼震怒。

他動了動嘴唇,很誠懇的問道:“久朝,那你說我要怎麼跟聖人說。”

韓長暮瞥了一眼一動不動的車簾,低語道:“漢王的秉性,聖人比你我都要清楚,不管你如何往輕了說,聖人也能猜得到事實究竟是怎樣的,你倒不如想想怎麼把自己摘乾淨了。”

冷臨江的目光閃了閃,重重一拍韓長暮的肩頭,動容道:“雖說你跟漢王是親戚吧,但你還是持身中正的很呢。”

韓長暮嘁了一聲,吩咐孟歲隔,把謝孟夏小心的挪到他帶來的那輛馬車上,隨後又交代了孟歲隔幾句,便揚鞭策馬,護送著馬車往城門口駛去了。

此時,長安城裡還是一片祥和寧靜,漢王謝孟夏入京之事被掩飾的極好,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沒有一丁點消息傳出來。

進了城,韓長暮一刻不敢耽誤的回了府,大氅將謝孟夏從頭到腳裹的嚴嚴實實的,金玉背著他一路小跑,送進了韓長暮的書房裡。

他還沒緩過一口氣來,就聽見韓長暮道:“去叫阿杳過來,避著些人,若是包騁也在,就讓包騁一起過來。”

金玉忙應了聲是。

書房裡沒有了外人,韓長暮這才揭開大氅,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謝孟夏,沉痛萬分的長長歎了口氣,低聲說了句:“你說說你,搞成這個樣子,你怎麼見人啊?”

靜了片刻,謝孟夏才支支吾吾的出聲:“那個,我,養好了再見人,不行嗎。”

韓長暮嗤的一笑:“那你不治病了?”

謝孟夏哽了一哽,憤憤不平道:“誒我發現你現在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阿杳那個死丫頭了。”

話音方落,一道人影一半落在門外,一半在門內搖曳,冷笑的聲音隨即響了起來:“是麼,我說話的時候這麼招人恨啊?”

謝孟夏趕忙坐了起來,一想到自己現在這幅尊容,他又飛快的躺了會去,拿大氅牢牢蓋住臉,甕聲甕氣道:“你在門口站著就行了,彆進來,彆進來啊。”

姚杳撲哧一笑,疾步走進書房,嘩啦一下扯開了那遮醜的大氅,仔細遛了謝孟夏幾眼,嘖嘖舌:“殿下,您是讓哪個千年女妖精給吸乾了啊?”

緊緊跟進來的包騁看了一眼,幾乎笑出了豬叫聲,旋即他想起自己跟謝孟夏並不熟,不能這樣笑,便飛快的斂了笑意,一臉凝重的望著謝孟夏。

眼前的謝孟夏臉頰消瘦的深深凹陷了進去,慘白的臉色上偏偏印著兩個青黑色的大黑眼圈兒,整個人一副形銷骨立的死人模樣,好像就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兒吊著了,稍微大一點的風吹過去,那口氣兒就要散了似得。

謝孟夏窘迫的臉色通紅,指著姚杳“你你你”你了半晌,也沒你出個始末來,最後捂住了臉。

姚杳全然沒有見好就收的覺悟,臨來的時候,金玉已經跟她大致描述過了謝孟夏的模樣,她也猜到了七八分,起初看到時,她的確嚇了一跳,頗有幾分不忍直視,但後來想了想,他這也算是自作死受,便笑眯眯的繼續奚落道:“哎喲殿下誒,您這嘴皮子怎麼也不利索了啊,您是不是兩條腿直發飄,根本就走不動道了啊。”

韓長暮聽到姚杳越說越不像話,這些話哪裡是個還沒出閣的姑娘該說的,他趕忙攔住姚杳,轉頭問謝孟夏:“殿下現在這個樣子,不好請太醫,殿下若信得過微臣,就讓微臣給您切個脈,如何?”

謝孟夏緩過一口氣,白著臉點頭:“也隻能這樣了,我現在虛得很,沒辦法見父皇,多說一句話都像是要斷氣了。”

韓長暮皺了皺眉,覺得這並不完全像是縱欲過度留下的毛病,他伸出兩指搭在謝孟夏的手腕上,偏著頭凝神片刻。

謝孟夏的脈象的確虛弱,但也沒有虛弱到隻剩一口氣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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