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地羨慕起這些小年輕來,雖然她和他們年紀相仿,但是身不由己,根本就沒有自由的生活。
夏安笙思忖著,尋思著待會該停車了,腳便自然而然地放在了刹車板上。
可是沒想到這刹車踩了居然沒有反應。
夏安笙瞬間變得清醒起來,她慌忙握緊了方向盤,一個緊急轉彎,往旁邊沒人的地方開去。
行人們正走著人行橫道,顯然也是被嚇了一跳,驚呼這四處逃竄。
“快跑啊,女司機酒駕了。”
“這車子要撞人了,快跑!”
“大晚上的,這女人真是有病!”
夏安笙根本就沒時間去理會這些閒言碎語,她邊大聲提醒著行人小心,邊儘量將車開往沒人的地方,最終一腳下去,停在了綠化帶裡。
所幸是虛驚一場,有驚無險,隻是車子有磨損,她腿部有輕傷。
夏安笙猛然回想起臨行前鄒青的眼神,以及她拚命阻攔秦九州的模樣,看樣子刹車失靈和她的關係八九不離十。
等回去以後再好好找她算賬。
夏安笙報了警,簡單記錄以後便打了車重新去醫院。
後母秦一蓮和夏悠悠看起來已經等候已久了,兩人身上居然還穿著整套的黑色衣裳,看起來像喪服一般。
夏安笙原本就藏著一肚子火,一見到兩人便衝了上去,憤怒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我父親還好好的呢,你們穿這身不吉利的衣裳是想做什麼?”
夏悠悠邊擦拭著眼淚邊哽咽道:“安笙,我這是孝順。雖然我也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可是醫生都說了,父親這個病很難治得好,幾乎就是回天乏術了,他……他居然還讓我們等著,等著……”
剩下的話她便沒有說出口,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想要說些什麼。
夏安笙壓抑已久的怒火終於徹底爆發,她一把揪住了夏悠悠,咬牙道:“你是想說,醫生要你準備後事吧,你放心,等你走了,我一定風風光光地給你操辦一場。”
“我爸肯定不會有事的,前兩天我在醫院醫生還答應得好好的,說他很快就會醒,即使有後遺症也能救回一條命來。一定是你們在裡麵動了什麼手腳,巴不得他死是吧。”
秦一蓮抹了一把眼淚,一邊抽噎一邊試圖拉開夏安笙:“你這孩子嘴巴怎麼能這麼毒?我們好歹也陪伴了你父親二十多年,不管怎樣都是有感情的。”
“悠悠可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蛇蠍心腸。”
她哭的梨花帶雨,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多眼淚。
連身邊的護士們都被感動了,用一言難儘的表情偷瞄著夏安笙。
“這女兒也太惡毒了吧。”
“就是,父親都病成這樣了,連一滴眼淚都沒掉。”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騷動,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看向病房裡的人:“你們是夏先生的親屬吧,這是夏先生更改的遺囑,請你們過目。”
夏安笙快步走過去,接過了那一份協議,仔細看了下。
這遺囑看起來縝密沒有破綻,還是中英雙語的,隻是裡麵的確如秦一蓮所說,父親連一毛錢都沒有分給她。更讓人無語的是,她的嫁妝也全部被分給了後母。
這樣一來,就和父親之前給她的紙條上內容完全不吻合,她心裡已經有了提防。
秦一蓮擦拭著眼淚走了過來,安慰道:“安笙你放心,我之前已經答應你了,即使你父親一分錢都不給你,我還是把你當女兒來看待的。我這就讓律師修改遺囑,按照正常子女的比例劃分給你,你放心,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律師扶了扶眼鏡,嚴謹道:“不好意思,遺囑既然已經確定了,就無法更改,除非是夏先生自己更改,授權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