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映月直起身,聳肩:“不知道是誰留的,真莫名其妙。”
“你也這麼覺得?”李梓柯笑著摸摸冰塊,“但反正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直接走吧。”
她不動聲色地垂了垂眼睫。原本在她腳邊沉寂的冰雪,似乎在剛剛顫動了一下。但被李梓柯的陰影一震,就又縮回去了。
李梓柯平靜地抬腳,繼續往前走。
陸映月要帶她走的路,和曾經來到這裡的,養狗玩家們的路不同。
那些玩家們是沿著路走,走到一半看到建築才進來的;而李梓柯和陸映月,要穿過這棟建築。
陸映月在高高低低的雪層上如履平地。
她走的時候不看路,還和李梓柯笑著搭話:“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李梓柯看她一眼。李梓柯走路的時候也不看路,她鞋子底下的陰影為她挑選了合適的落腳地,直接就帶著她往前走。
李梓柯看著自己媽媽的臉,問:“我小時候是什麼樣的?”
陸映月的嘴角掛上了笑。她想了想,慢吞吞地說:“小時候……比現在要矮一點,小一點,安靜一點。”
李梓柯安靜地聽她說。
陸映月繼續說:“不過,還是現在的樣子更好。你小時候身體不好,我就總想要你去外麵走一走,動一動。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她的聲音微啞,帶著微不可查的哭腔。
李梓柯抿了抿嘴,盯著陸映月的臉。
陸映月剛剛說出來的話……簡直完全像是本尊說出來的話。李梓柯知道自己麵前的陸映月,隻是一個用自己的記憶和副本計算出的影子。
但……
太像了。
李梓柯眼前的景色有點模糊。她看著麵前的陸映月,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媽媽。
李梓柯低聲說:“……這樣啊。”
“我還記得你突然消失的那天……我才剛剛給你買了一套漂亮的公主裙。”陸映月笑著說,“後來發現你不見了,我還找了好久好久。”
“……後來呢?”李梓柯問。
“後來,我就把公司交給你認識的阿姨管理,自己進無限世界了。”陸映月一麵往前走,一邊笑著說,“我在那個小小的浴缸裡嗆了好多次水,終於成功了一次。”
李梓柯抿緊了嘴。
陸映月笑著搖搖頭,說:“你在生氣嗎?”
“沒有生氣。”李梓柯小聲說。
雖然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但如果是真的,她也沒有資格因為陸映月的行為而生氣。
陸映月是她的媽媽。在李梓柯的記憶中,沒有女兒控製媽媽行為的道理。
她隻見過試圖控製自己媽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