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卿棄崔氏而選擇秦施然,太後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突然落地。再看秦施然,身後既沒有家族支撐,自己亦沒有太大的心機和抱負,越看越滿意。
算是謝懷卿懂事。
崔毓婉的表情絲絲皸裂,直到最後連一點兒笑都掛不住。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
眼中的瘋狂暗流湧動,塗得嫣紅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嘴角抽搐著賀道:“恭喜妹妹,覓得良人。”一字一句,仿佛是從齒縫中擠出。艱難偽裝,還是偽裝不住難看的臉色。
眼見周圍的侍女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對她來說和嘲弄侮辱無異。崔毓婉閉上眼深呼了一口氣,端莊上前和太後告退,離開的身影卻不難看出有些許匆忙。
一路趕到和順樓,甚至沒功夫理會掌櫃的招待,徑直上了二樓雅間,雙手用力推開了門,門扉砸在牆上又彈回,發出“碰”的一聲。
“連這點兒小事殿下都辦不到,我要如何能信你能扳倒謝懷卿?”壓抑不住的怒意,崔毓婉不客氣地質問。
她儘力顧及蕭庭深的麵子了,但蕭庭深的身份亦不容許任何人冒犯不敬,崔毓婉的行為已經和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什麼區彆。
蕭庭深剛剛在宮裡被謝懷卿拂了麵子,本就積攢了一肚子氣,現在被崔毓婉一激,登時爆發,抄起桌上的茶盞就往牆壁砸去。
發出一聲巨響,連崔毓婉都下意識退後了兩步躲避,看蕭庭深的眼神多了幾分懼意。
“他拿禹州軍器府庫來換娶秦施然為妻。郡主不如反思一下自己,這麼多年沒拿下他的心,他卻能為了一個庶女放棄前程。”
崔毓婉愣住,呼吸急促,隨後上前不可置信地壓住蕭庭深的一節手臂,“不可能!他絕對不可能這麼做!”幾乎是有些癲狂地否認。
他有城府,有野心,絕不可能是個為情所困的人。就算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