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
應逐星沿著圍牆走著,顏時聿就靜靜地、閒庭信步般跟在一邊,在這個副本裡,似乎他什麼都不過多乾涉,隻是隨著應逐星的意願來,他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最多在比較關鍵的地方,給一點提示。
就比如正在附近巡邏的保安,顏時聿自然是發現了的,但沒有提醒應逐星。
“那邊那兩個——乾什麼呢!”
一聲爆嗬響在二人身後,應逐星聽到這聲音,心裡一驚,回頭,看見一個穿著製服的保安,手裡正拿著一個保安棒,指著他們,正在向著這個方向跑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至少在沒有弄清楚現狀之前,應逐星還不想惹上什麼麻煩,於是沒有多想,他下意識地一把抓住顏時聿的手,對著他輕聲喊道:“跑啊。”
顏時聿愣了一下,他低頭看向握著自己的手,應逐星的手骨節分明,卻並不突兀,校服袖子往上挽了挽,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
他也跟著應逐星跑了起來。
抬眼看去,風將應逐星的頭發吹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好看的眉骨,光流淌進澄澈的眼眸,染了色,竟有了幾分桀驁放肆,似乎也和風融為一體了。
應逐星為了更快地甩開保安,動用了一點點的【風行】,這種速度,顏時聿也完全不在話下,於是僅僅是過了一會,他們便閃身混進了教學樓裡,保安尋找不到他們,罵罵咧咧地回去了,繼續他的巡邏。
在拐角一側,應逐星背靠著牆,輕輕喘息著,見保安離開了,也沒多想,鬆開了顏時聿的手,他眉眼帶笑,眼裡亮晶晶的,就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的貓咪,呼出一口氣,看著顏時聿,說:“剛剛咱們像不像逃課躲老師的壞學生啊,感覺好新奇。”
顏時聿垂眸看著自己的手,那份溫熱的觸感剛剛消散在指尖,他蜷起手指,拽下袖子,將指尖隱藏起來,這才抬頭,看到了左顧右盼的應逐星,他語氣依舊淡淡的,但心裡卻並不平靜,他配合著應逐星的話:“像是翻牆逃學的壞學生,被保安抓。”
顏時聿正用最平靜的語氣說最無聊最幼稚的話,怪有反差萌的。
應逐星膽大包天地想。
這麼一鬨,就導致二人幾乎是踏著晚自習的預備鈴走進教室的,而教室裡所有的學生,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此時全部安安靜靜坐著,見兩人走進教室,以一種近乎詭異的目光盯著他們。
應逐星感覺頭皮發麻,這種眾目睽睽之下走進教室,真的蠻尷尬的,尤其是和喜歡的人一起,雖然沒什麼關係,但二人單獨相處還同時晚歸,應逐星覺得同學們的探究的目光幾乎要把他燒出一個窟窿。
近乎落荒而逃般,應逐星埋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剛一坐下,就發現顏時聿也跟著他來到了窗邊。
應逐星的心一瞬間提了起來。
難道要違反校紀?
卻見,顏時聿像是沒事人一般,來到他的書桌前,伸手……取走了自己早先落在這裡的練習冊。
應逐星:……嚇死我了。
他用餘光注視著顏時聿,直到他慢悠悠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預備鈴才戛然而止,總感覺他像是掐準了時間一樣。
在上課前的兩分鐘裡,應逐星卻總感覺周圍的同學的視線都若有若無地飄向自己,但仔細觀察過卻發現,那些同學的眼神裡,總有一種空洞的麻木。
所有人都乖乖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這也太怪了。
死寂、安靜、呆板、僵硬。
應逐星隻能從這些才十七八歲的少年身上得出這樣垂垂老矣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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