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陰謀(2 / 2)

憐語慰卿卿 重皿 5194 字 2024-04-11

若是在滿京,這樣的事情被家族長輩知道,是亂了人倫禮法的大罪。

但從小善那裡得知,嬢嬢隻是當年在祀百川撿到她,將她撫育成人之外,卻是沒有更多彆的了。

她說嬢嬢不善言辭。

但晏歸卻隻覺得那老媼對這姑娘全然並不在意,隻是給口吃的不至於餓死而已,滿腹野草,同江陵那些飽讀詩書女則的大家閨秀簡直天壤之彆。

再看小善,天真傻的還覺得人人皆善。

果然是個小蠢貨。

小善:“花奴。”

晏歸起初並不以為是在叫自己,直到她看著他的眼睛,又重複一遍,且無法忽視那礙人的視線,他才覺得可笑。

什麼時候,一個鄉野丫頭也能給他起名字了?

笑話,真是笑話!

他冷冷打量著小善,一時隻想把她掐死。

出其意料的好脾氣,其實已經怒火中燒:“你在叫我?”他明知故問。

小善點點頭。

晏歸的臉一下拉下來。

小善敏銳覺得不太對勁,但她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來,咬著指甲,快快問:“你不喜歡麼?”

她說,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那我應該怎麼叫你呢?

晏歸不語。

小善於是給他起了個名字,花奴,花奴,小善覺得好聽極了。

他像隻驕矜的貓兒一樣,貓兒曬的舒服的時候,翻起肚皮,嘴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眼睛卻冷淡又高傲。

少年像極了貓兒,小善心道,最漂亮的貓兒。

她任勞任怨地收拾屋子,又將晏歸的傷處換好藥,輪到胸膛的傷,她抿抿唇,將紗布遞給他。

這樣看上去,也不是全然不懂男女大防的樣子。晏歸想到。

他不禁生出些逗弄她的心思,故意不接,惡劣發問:“你不是要同我做夫妻?”

小善點點頭。

晏歸說:“那你可知嫁為人婦需得如何?”

小善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晏歸提了提唇角,並不拿正眼瞧她,說:“即嫁從夫,夫死從子,敬重公婆,侍候丈夫。”

他問,你可都懂?

他講的話,小善每一個字都認得,但組合到一起,猶聽天書。

他輕叩桌案,意味深長:“從夫從子,侍候丈夫。”他著重咬字“侍候”,尋常人即便如此也能明白了,但小善依舊沒有動作。

不光沒有動作,她反而狀若沉思。

很長一會兒,晏歸的耐心都快要用儘的時候,她才說:“村口的說書先生不是這樣講的。”

晏歸“哦?”了一聲,問,那是怎樣講的?

小善想了許久,才磕磕巴巴念出來:“琴瑟和鳴,一生一世。”

她細聲細氣,卻很認真。

是用心記住了的。

晏歸問她,你知道什麼叫琴瑟和鳴,什麼叫一生一世?

小善這下笑起來,眉眼都彎著,說:“一生一世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們相依相偎,死都要死在一塊兒。”

晏歸聽完,隻冷嗤了聲。

繼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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