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將她撅住。
應該隻是個巧合罷!或許他就是愛那梨花呢?
雲眠如此安慰自己,接過信箋時的手都有些微微發顫。
“該是哪個愛慕眠眠的郎君所寫的情詩吧!”楊子婧直勾勾盯著那個被雲眠握在掌心的桃花箋,很是好奇那信箋的主人究竟是何等樣人。
“快打開瞧瞧呀!”楊子婧是個急性子,在一旁不停催促。
“眠妹妹應是羞了。”高景蘭也跟著調侃,似打鬨般忽地自雲眠手中抽出那信箋,便要打開來看。
放著從前,此類事情也時常發生,雲眠並不在意,可今時不同往日。
雲眠回過神來,忽地沉下臉,將那方展開的信紙自高景蘭手中抽回,丟給一旁的蘇蕤,引著高、楊二人往院內走:“咱們還是進屋去吧!”
高景蘭隻得垂下手跟著雲眠往裡去,眼睛卻頻頻掃向蘇蕤的方向,緩緩咬緊了唇。
方才匆匆一撇,她分明看到那信末綴著個“謹”字。
聖人似對今次這批高中的才俊頗為滿意,禦街誇官結束後,還特令解除今日宵禁,萬民同樂。
這是千載難逢的喜事,每年隻有上元節時才能有這般熱鬨,又逢中秋,於是鬨市之上張燈結彩,河堤之中遊船如織,好不熱鬨。
雲眠將那信箋揉在掌心,在房中來回來去地踱步。
雖不願見宋瑾,但有件事,她亟待確認。
雲眠沒有貿然前往宋瑾所說的畫舫,而是帶上帷帽,領著霜枝,登上了另一隻提前訂好的遊船。
而此時的宋瑾正坐在不遠處的畫舫內,眼睛望著遠處的湖光山色出神。
“郎主,您看這套可還好?”婢女捧著一套精致的瓷器向宋瑾請示。
宋瑾掃了一眼,不耐擺擺手:“不可,她最不喜這等寡淡的顏色,換那套竹翠色的吧!”
待婢女躬身褪下,宋瑾又掃視一圈畫舫內的布置。
案上擺著雲眠喜歡的蟹黃畢羅,茶飲、杯盞一應都是她所喜好的。
他沒忘記她將他推向懸崖深淵時她臉上的恨意,也看穿了她麵對他時故作淡定的冷漠。
她是該恨他的。
她恨他沒能救她的阿耶,沒能如約娶她。
也是因著這恨,宋瑾才敢篤定,即便重來一遭,她待他依舊是特彆的。
宋瑾唇角緩緩翹起,那一世的遺憾,就用今生來彌補好了。
“郎主,”有婢女進來報,“娘子登船了。”
宋瑾麵上一喜,連眼角眉梢都浸滿了笑意:“好,讓外麵的開船吧!”
婢女褪下,宋瑾站起身,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戴,確定沒什麼問題,這才站到弦窗前負手而立。
片刻,船身輕微晃動,畫舫離了岸邊,
輕盈的腳步聲響起,停在身後不遠處。
“眠眠……”宋瑾轉過身,便見眼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