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著急追長庚,還未交付銀錢,而燕懷崢,他竟將長庚買下了。
雲眠氣的小臉漲紅,再也忍不下去,怒瞪著燕懷崢,咬牙切齒道:“燕,懷,崢!”
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燕懷崢似乎瞬間心情大好,好看的眉眼不自覺彎起,笑盈盈道:“雲娘子,回見。”
言罷便轉身進了馬車。
顯王回府,躲在遠處圍觀的人紛紛讓行。
燕懷崢長相不似尋常男子粗壯,頗有幾分秀美之姿,方才那燦然一笑更是落入不少女子的眼中。他本就是坊間常客,道兩側酒樓茶肆裡有大膽的女子紛紛朝著緩緩行駛的車架拋擲花枝細絹,一時間滿街紅袖飄香。
雲眠沒能成功將長庚帶回,憂心忡忡回了府。
剛進院門,正撞見來尋她的兄長雲翊。
雲翊握住妹妹的肩,將妹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好幾遍,才長長鬆了口氣:“我回來便聽下人說你前幾日出門時遇了險,險些沒將為兄嚇死!”
“阿兄彆聽他們胡言,眠眠這不是好端端的嗎?”雲眠在兄長麵前轉了個圈,還輕快地蹦躂了幾下,以驗證自己所言非虛。
雲翊歎口氣:“雖說你此番魯莽了些,但為兄亦覺得,那顯王絕非良配,此事上,阿兄站在眠眠這邊。”
兄長比雲眠大了整整八歲,自小跟在如今的太子身側,每月在家統共也待不了幾日,對她這個妹妹極儘寵愛,向來是有求必應的。
雲眠嘴唇動了動,想替燕懷崢爭辯幾句,可卻實在想不出什麼很有說服力的話來,囁嚅半晌,隻能弱聲道:“聖人的意思哪能輕易改變,連阿耶都沒什麼辦法,阿兄又能如何呢?”
雲翊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家妹妹,怎麼才短短幾日功夫,妹妹竟有點要屈服的意思了呢?他單方便歸咎於雲眠此番是受了驚嚇強自委屈自己,心下憐愛更甚,摸摸她的頭,安慰道:“眠眠莫憂心,有阿兄呢!”
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夜睡下,雲眠便夢到了長庚。
長庚小小的一團縮在角落,可憐巴巴地望著雲眠,小聲哀求:“娘子,救我!”
她正欲上前拉他,身後突然一道強光襲來,刺得她睜不開眼。待她適應了光線眯著眼睛看向來處時,便看見燕懷崢那張妖孽的臉。
他半搭著外衫,露出冷白堅硬的胸膛。他不懷好意地笑著,朝著他們緩緩走來。
雲眠心頭猛跳,高聲質問:“燕懷崢,你發什麼瘋?”
燕懷崢就像聽不見她說話一樣,徑直掠過她,朝角落裡可憐的長庚走去。
“現在,你是我的人了。”他笑著,朝長庚伸出手。
“長庚!”雲眠驚呼出聲,也因此從夢中驚醒。
已是辰時,陽光透過琉璃窗灑在榻前的屏風上,鋪下層細細碎碎的光影。
蘇蕤彎著眼睛衝她笑:“娘子,今晨郎君排了好久的隊買了您愛吃的蟹黃畢羅①,現下郎主夫人和郎君都在膳廳等您呢!”
雲眠還未從夢中回神,由著婢女們梳洗打扮,而後一行人匆匆趕往膳廳。
進了門,卻見父親臉色不甚好看,連雲翊臉色都有些不好。
雲眠坐到自己的食案前,蟹黃畢羅鮮香的味道便勾得她忍不住拿起咬了一口,酥脆鮮香的味道瞬間盈滿口齒。雲眠滿足地眯起眼睛,這才顧上問:“阿耶和阿兄臉色怎這般難看?”
雲中鶴固守著女子不該議政的原則,擺擺手:“無甚要緊,大家自用飯罷!”
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