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雲眠竟鬼使神差地覺得,自己同她相比,燕懷崢也當是更喜歡那般的女子才對。
紮祁桑時不時偷眼去瞧雲眠,卻見她愣愣地不知在想些什麼,全然沒留意到自己,心裡有點失落。直到燕釗再次問她,她勾唇笑了笑,很乾脆地答道:“太子殿下龍章鳳姿,不愧是聖人最優秀的兒子!”
此話的意思,在座眾人自然都聽懂了。
這話正中燕釗下懷,他愉悅地開懷大笑:“好!好!好!”
一時間,大殿之上,人們紛紛起身恭賀,隻雲眠怔怔坐在原處。
心底深處似有什麼東西猝然碎裂的聲響,嘩啦啦落了一地的殘渣。
紮祁桑興奮得臉蛋泛著紅,滿眼熱切地朝雲眠望,那個待她如親人的阿姊卻始終沒看她。紮祁桑有些心急,便直接問燕釗:“聖人,我可以和……我能住在太子殿下府上嗎?”
紮祁桑的話於大庸女子而言太過大膽露骨,可她身為異族女子,又滿臉天真懵懂,此話出自她口,又似乎很合理。
大殿之上笑作一團,沒人去指摘這位異國公主的失禮,人們紛紛對她報以和善的笑。
燕釗尤其愉悅,竟是一口應下了,而燕懷崢,也沒有出言反對。
散宴之後,燕釗將燕懷崢和紮祁桑一同留下。
這一場宴會下來,雲眠覺得前所未有的疲累,她低垂著眉眼,朝燕懷崢福了福身子:“殿下,那妾便先回去了。”
燕懷崢嘴唇動了幾動,終是捏了捏她的掌心,在她耳畔低語:“等我回去。”
雲眠扯唇笑了笑,不再看他,徑直順著人潮朝外走。
“眠兒?”
雲眠木然地走出好長一段,才聽到有人喚她,一轉頭,對上雲中鶴一雙擔憂的眼。
“阿耶,怎麼了?”
“我瞧你麵色不是很好,可是哪裡不舒服?”想起方才殿上之事,雲中鶴不免憂慮。
雲眠心頭實在酸澀得厲害,她從未有過這樣的心緒,麵對雲中鶴的關懷,那勉強還能壓下的莫名委屈竟有決堤之態,她忙偏過眼睛,深吸了口氣,才說:“沒什麼,這幾日折騰得有些累罷了。”
雲中鶴觀女兒神態,試探地問:“你可是在介意那羅楔公主之事?”
被說中心事,雲眠咬了咬唇,還是說:“我知殿下欲謀大事,阿耶放心,女兒不會無理取鬨。”
聽她這般說,雲中鶴才鬆了口氣,但還是對女兒說:“眠兒,殿下他……是人中龍鳳,他這般的身份,不可能隻守一人的……”
雲眠輕輕苦笑一下,阿耶的意思,她懂。
隻是從前她不在意他,他做什麼她都不在乎,也從未考慮過這些問題;可如今,她心境已然不同,這道難題便攤開在她麵前。
她知道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