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對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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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恕走入殿中,無視分列兩側的朝臣打量的目光,端端正正跪拜在地,將奏疏恭敬呈上,朗聲道:“微臣太原府沈恕,幸不辱命,將鎮國將軍之子楊延所犯之事俱已查實,特來複命。”

內侍將他手中奏疏接過,恭敬呈至高高的金階之上。

燕釗隨手接過,轉瞬便將那厚厚的奏疏擲到桌上,掀開眼皮睨了沈恕一眼:“既已查實,論罪處置了便是,”他很是隨意地揮揮手,示意沈恕起身,“不過,沈卿這次回來得正是時候,羅楔國使團已至西境,沈卿倒也不必急著回太原,多待些時日,也跟著瞧瞧這羅楔國的公主生得是何等樣人。”

那封耗費了沈恕無數個夜晚的奏疏,就那麼被燕釗隨意丟在一旁,而對於楊延之事,也隻輕飄飄一句話帶過,顯然沒有要深論這件事的意思。

底下的朝臣觀君父神色,立刻會意,順著燕釗的話頭恭維起來。

“聖人乃千古難遇之明君,這才引得四方來朝,萬民敬仰,實在是我大庸之福啊!”

“聖人忠厚仁恕,內政修明,扶萬民於安康,德超堯舜,領後世之楷模!”

”今我大庸子民豐衣足食,國泰民安,均乃聖人之福蔭!”

有人起了頭,大殿之上眾人紛紛擠破了腦袋,你一言我一語地恭迎諂媚,很快將方才有些緊張的氛圍壓了下去。

沈恕依舊直挺挺跪在原處,冷眼瞧著麵前忙得熱火朝天的同僚們,抿唇不語。

燕釗自上朝以來冷肅的神色稍稍緩和幾分,他以手支頤,斜靠在金座之上,睇視著仍舊跪於下方的沈恕,淡淡道:“沈卿,你怎不言?莫不是,對方才眾卿之言另有高見?”

若換做旁人,此刻被聖人綿裡藏針的話一刺,便會從善如流地低頭哈腰,可沈恕不是旁人。

他以額觸地,並不接下聖人拋過來的話頭,擲地有聲道:“臣有本要奏!”

短短一句話,如驚雷炸響在朝堂之上,讓方才的喧囂一刹冷卻下來。

沈恕不卑不亢,朗聲道:“楊延親口供述,受其父楊霆指使,隱瞞西境郢州向我大庸求援之事,且買凶屢屢刺殺郢州派往大庸求援的信使。楊霆父子二人欺上瞞下,行此番悖逆之事,置郢州軍民安危於不顧,其目的是為隱瞞三十年前,楊霆構陷鎮西王謀逆,冤死數十萬西州軍之血案!”

言罷,沈恕以額觸地,躬身拜倒:“臣所言之事,皆有憑證,俱呈至奏疏之上,望聖人明察,還鎮西王和西州軍以清白!”

燕釗猛然坐直身子,怒目圓瞪:“沈恕!”

高厝也自一旁跳出來,指著沈恕道:“爾焉敢在這金殿之上行此狂悖之言!?三十年前如何,郢州如何?沈明府可親眼所見?既非親眼所見,焉知不是坊間之謠傳?此番荒誕之事,沈明府竟也信?”

沈恕毫不退讓,字字鏗鏘道:“郢州求援之血書,下官已呈至聖人!至於三十年前之事,若楊霆心中無愧,又何必私調軍隊,半路截殺我等?”

高厝攏了攏手:“郢州之地,山高路遠,那血書是否作偽,又有何人可證?”

“那火漆之上西州軍印記便是鐵證!”

“沈明府慎言!”高厝不慌不忙反駁,“大庸朝哪裡來的西州軍?至於那印記是真是假,又有何人知曉呢?且你方才所說楊霆私調軍隊、半路截殺?我怎麼聽聞,楊將軍乃是擔憂顯王殿下安危,前去接應的呢?”

好一張利嘴,輕飄飄幾句話,便將黑白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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