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開始想上次隻看到臉，沒看到下麵，她不會和雲中君一樣隻有臉能打吧？
“你進去了嗎？”
“嗯，進來了。”
“你還真帶進來了啊？”她有些眉開眼笑的。
思緒後知後覺到她在逗他玩，頓時不說話了。但是這時候又不能掛斷她電話，或者說是他不想。
“反正我又看不到。你怎麼不說話？”
“洗澡。”
“哦。”
耳邊傳來了緩慢的水流聲。
她仔細聽能聽見輕微的動作，不過被水流聲覆蓋了。
“你開始洗了嗎？”
沒有回應。
“你要快點哦。”
“好了嗎？”
“我有點困了。”
“還要多久哩。”
水流聲戛然而止。
“你洗完了？”
“嗯。”
褚言看了一眼放在眼前的手機。
“好快啊。”剛剛還嫌棄他慢來著。
其實褚言知道她等著，已經動作很快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開視頻，還是會感到一些不自在。
他用毛巾擦拭著發尾。
水珠順著黑色的發尾滴落下來。
“你現在是不是沒穿衣服？”
他擦拭著頭發的手一頓。
頓時有些無措。
“你怎麼不說話呀？”
她又開始用他沒有辦法拒絕的語調開始說話。
“說什麼？”
他感覺到腹部一陣微熱的燥意，回到房間打開空調。
然後又回到衛生間放水流聲。
“你不是洗完了？”
“你說水流聲助眠我給你放著。”
“你是不是傻，我隻是想看你洗澡──”
她說快了，說出她心裡的大實話，然後磕磕巴巴補充：“我就是想……想你洗澡也能陪我說話。”
哇去，她怎麼就結巴了。
褚言聽到前麵那句的時候，整個人一愣，然後緋色蔓延到整個耳根部。
差點那句“那要視頻嗎”脫口而出，還好及時刹住了車。
“你彆多想。”
“我要睡覺了。”
“嗯，晚安。”
“晚安，緒緒。”
他隻覺得開空調疏散不了那股躁動之意。
他微微有些懊惱，把空調打到了十八度。
一恬撩完就睡覺了，還睡得十分熟。
獨留下某人，因為她的話徹夜沒睡。
思緒這種一天睡十幾個小時的人，還是第一次失眠。
他沒睡著，點進她的朋友圈。
她發的九宮格是今晚和人去吃火鍋的照片。
中間那張照片露出了雙骨節分明的手。
很容易看出來是個男生的手。
她今晚和彆的男生吃了火鍋。
在他等她打遊戲的那段時間裡。
她好像有男朋友。
他們隻是遊戲裡的cp。
因為活動綁在一起。
他低下頭嘴唇抿成了一條僵直的線。
沒敢在下麵問是不是和你男朋友一起吃火鍋？
一恬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現語音還開著，她習慣性的“喂”了一聲，沒想到這次對麵有了回應。
“你今天起那麼早？”
不對，思緒基本上早上不會那麼早起來。
“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你是不是偷偷背著我去上分了？”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這個。
“打遊戲一晚上，打語音一晚上。我手機24小時無休，再這麼下去估計發燙出毛病了。”她輕輕抱怨。
“我覺得我也生病了。”他語氣有些低。
“啊？你生什麼病？”
思緒也不知道他得的是一種什麼病。
一恬沒想到會在T1台球館再次見到思緒真人，她之前還把他認成長江破浪。
但是他們顯然是有區彆的。
思緒會比直播的時候看起來更難接近點。
這周末她剛好沒事過來練台球。剛開始隻是為了長江破浪，現在她發現自己也挺喜歡的。
她餘光看見他帶著黑色口罩，時不時伴著幾分咳嗽。
她心裡想著他真的好虛啊，每次碰見他都是感冒了。
那麼虛的話──
還沒等她想明白那麼虛會怎麼樣的時候，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就那種很麵無表情的一眼，她心跳了下，差點以為他認出她了。
然後她想起來他根本沒有她照片，又怎麼會認出她。
一恬還沒想過和思緒私下的交集，所以決定按兵不動。
後麵有女陪玩過來教她怎麼打，她跟著學了半小時。期間，思緒會偶爾往這邊看幾眼。
一恬剛開始還有點緊張，後麵放鬆了下來。
“剛剛坐著的帥哥是你朋友嗎？”
“不是。”
“難怪。”
“他技術很好的，要是朋友的話肯定親自上手教你了，怎麼還需要用到我？”漂亮的女陪玩瘋狂暗示。
想想思緒教她打台球的樣子，畫麵太美她不敢想象。
後麵女陪玩有事離開一會，她俯身用杆子擊白球，白球敷衍的滾動了兩下，沒成功開球。
開了個寂寞。
她就聽到了很輕的一聲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