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一直忽略的，她說話的聲音。
所有巧合指向一種可能：她曾經是長江破浪直播間的榜一富婆，愛而不得退網。
褚言沒有揭開她不想提的傷疤。
他想起她用變聲器估計是怕被人認出來。
他們吃完火鍋，他送她回家的時候他叫住了她：“甜甜。”
一恬還以為褚言會說關於升級成男朋友的這件事，沒想到他卻說了一句不太相關的話：“你能不能給我開個守護？”
他說的是直播平台粉絲給主播開的那種守護徽章，她曾經給長江破浪和一絕開過。她給長江破浪開的，好像是999個月的守護，時間太遠，她其實也想不起來了。
她本來想說好的時候頓住，開始以往那樣的逗弄：“可是我現在隻給男朋友開誒。”
褚言薄唇微抿，眼裡的光黯淡下來。
他又故作輕鬆的說：“好，我努力。”
努力什麼？
她還真見不得他那樣的眼神，所以一時竟脫口而出：“你怎麼那麼笨？我說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褚言整個人還是懵的，後麵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是怎麼發展的，他還記得自己那一句很輕又堅定的：“好。”
怎麼就一句好啊。
一恬有些氣急。
還不等一恬反應，一股力量蓋住了她。
是克製又溫柔的一個擁抱：“女朋友，正式上崗，請多多指教。”
寂靜的夜晚，他的聲音有點醉人。
“做我男朋友，我要求很多的。”
“嗯，我對女朋友沒要求。隻要是你──”
誒？
這人害她不好意思說接下來的要求。
回去的路上褚言問她對男朋友的要求。
她其實也沒什麼特彆的要求。
他好像都能達到。尤其是臉。
然後褚言上線的時候係統就提醒【你的金主爸爸】為主播思緒開通了999守護。
【虛哥，你從哪裡拉來的金主爸爸？還是個妹子，甜甜寶貝呢？】
【有點傷心了，虛哥這是被包了？所以我磕的CP是假的？】
突然有些水軍到思緒直播間來帶節奏，菲菲因為這個聯動活動付出了很多，她勢必要拿第一的。但沒想到這次思緒居然衝那麼前麵，而且聯動的還是一個筆芯毫無名氣的陪玩。
【快看啊，我緒哥上微博熱搜了。】
【虛哥今晚不開播，居然去聯誼了？】
【這顏值還需要去聯誼？聯誼活動在哪啊，我也想去了。】
【綠色，思緒你是怎麼想的居然穿這個衣服去聯誼。白瞎了這張臉。】
【所以和甜甜寶貝的cp是假的嗎，虛哥現實有女朋友？】
【紅配綠，真TM是個人才】
思緒和一恬的星光值因為一些評論掉到了第五。
一恬也看到了這些彈幕，她本來沒想承認照片裡的紅色女生是她，主要是太社死了。
粉絲們也在紛紛問思緒什麼情況。
思緒今晚也沒拉甜甜寶貝打遊戲。
【不會是黃了吧？在活動結束前期黃了？主播也太坑了，把人騙進來殺，結果搞這一出】
【真的網上什麼的最好彆信，不然磕到的都是刀片。要我說，還是其他主播比較真實。】
一恬也注意到了評論區的一些惡意評論，思緒剛要關直播哄她睡覺，一恬讓他彆關。
他聽她的沒關。
一恬給他發了個視頻聊天，思緒沒有接。
【粉絲們看見是A打過來的都覺得要修羅場了。】
【甜甜寶貝肯定是來質問的吧！主播怎麼不敢接？】
【我感覺主播有點過分了，現實有女朋友還網上找cp？】
【我一直覺得續哥關係乾淨的，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圈子同化了。】
【事實上一張照片也說明不了什麼，你都說了那是聯誼了。】
【剛開始覺得紅配綠很搞笑，如果對象不是思緒的話。我磕的吃桃cp怎麼就be了。】
思緒把視頻聊天切換成了語音，一恬本來想幫他澄清生氣了不想說話。
後麵她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她發了一張思緒穿著綠色體恤的側臉圖在她吃一口甜桃的動態裡，“我隻不過是誇了句雲中君帥，他就真穿了綠色。笨蛋。”
很多關注一恬王者助手的粉絲注意到了這條動態。直播間直接炸裂。
【我虛哥不聲不響的，網戀奔現了？】
【雖然女生的照片不太清晰，但是真的也很漂亮的。虛哥藏著掖著不想人露臉，難怪不敢接視頻電話。】
【我宣布了，這是我今年磕到最甜的cp。】
【好了，虛哥的奔現全網出名了。】
【雖然我網戀被騙十八萬，但我又開始相信網戀了。】
【人家網戀都是真人比照片醜，思緒怎麼照片比直播間帥啊。】
還有黑粉在蹦噠，說：“說不定是思緒給了吃一口甜桃照片讓她那麼發的，實際上照片裡的女的不是她，不然思緒為什麼不敢視頻，讓大家看看她長什麼樣啊？”
【這是哪裡來的黑粉寶寶，那麼會陰謀論。】
【我不管這是糖，ip地址還是一樣的呢！】
成為男女朋友的第二天，褚言為了彌補上次的錯誤約一恬打台球。
“巨兔的賬號密碼給我下。”
褚言沒問她做什麼就很自然的給了她。
“我用你號開個播，澄清。”
“不用管他們。”褚言低聲道。
“可是他們罵你，我會不高興。”
一恬用褚言的號開了直播，“大家好，我是吃一口甜桃。還有什麼不相信的今天一口氣問清楚哦~”
【呀呀呀，我看到了什麼！】
【這還能是假的？都用的思緒號開播了。】
一恬手機晃動了下，思緒剛好回過頭。
【是真的誒。我居然看到網戀奔現了，還那麼甜。】
【嗜睡仔居然有妹子要，可喜可賀！】
【所以我就想問下甜甜寶貝，虛哥到底虛不虛？】
一恬就和粉絲們互動五分鐘就關了直播。
關於虛不虛這件事她可能暫時沒有發言權。
她關了直播的瞬間，褚言就走過來遞給她杆子。
波瀾不驚的。
隻不過讓她下腰的時候，他握住她的手開始教她，“那麼維護我，我該怎麼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