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在點他,今日這一遭遭的說是目無王法也是不過分的。
賈珺聽了隻得點頭應下,不作辯答。
若說起目無王法,北靜王等人更甚!敢聚一千五百號人南下截殺他,這哪裡又把王法放在眼裡?天家不依舊不聞不問的?
因何不聞不問?不就是要他們之間殺起來嘛,正好如今全都順了他的意,殺得那叫一個火熱朝天,寒風刺骨。
今日一事總結起來就是突然和意想不到,叫人一時間接受不了的突然,叫人意想不到的莽撞大膽!!其實並無多大乾係,說到底還是他給人的威脅過大,叫某些人忌憚罷了,正好梅長蘇的這一計和那意外的奇異天象也到底是拖了些東西出來,好叫他更加的看清了一些本質,放棄了一些幻想。
隻不過在目前看來,這幻想還不曾破滅,還能再存留些許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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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賈政見賈珺點頭,也沒說個什麼應下的好聽話來,心裡頭雖有不安,可到底沒再開口問這些,如今賈家的掌舵人可不再是他了,而是身側這位已經將近和他一般高,也比他還要壯實的侄兒。
以前沒個頂得住家的頂梁柱,風風雨雨搖搖擺擺的日子便也就得過且過,現如今來了這樣一號頂天立地的男兒架起梁來,沒道理還和從前那般沒個主見,索性徹底放開來手,全交於他一人罷!
雖說獨木難撐,可那建木頂著天,卻從不言自己是獨木。此刻離京半載多的侄兒一趟回京來,個子高了不說,身上那股子當擔的氣質也是越發的明顯了!且從今日這一番話和這一番舉動來看,人也是變得越發的有主見來!可見這頂梁柱子的架勢已成。
且說那元春賈母相擁而泣,好半晌方才止了淚,元春此刻也顧不上這一群圍在她身旁麵生的和隱約麵熟的姐妹們丫鬟們,隻扭頭尋著爹娘和寶玉。
可四下一看,王夫人不在,男的又沒個和記憶中的寶玉相像的,正不解之時,那老淚橫流的賈政卻是忙上前來,想喊喊不出口,端是愧疚得欲言又止。
元春瞧見這般,又見得這父親如今兩鬢已有了些許白發,人也比記憶中老了不少,那才止住的淚珠子又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淌了下來,縱恨,也隻是恨,她理解,也明白。
今日之淚,注定要多。
賈珺也沒上前叨擾他們,隻來到黛玉和寶釵身旁靜候著。
黛玉見他過來,忙問:“你可傷著哪兒了?”
賈珺笑道:“沒你掐人疼,也沒你這刀子嘴兒刺得人心窩子疼。”
黛玉聽了頓惱!前兒才刺了一句竟是勞他記掛到現在!待要怎樣,現下這景兒又不得怎樣,心裡攢著一口氣,隻得狠狠的白了一眼,且先不忙!!
旁的薛寶釵見此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些,微微輕笑,這珺兄弟,隻一句話就暫解了林妹妹的擔憂,果真是了得,不過等過了這一遭少不得皮疼。也正因此她也不好再問此事,遂朝賈珺說道:“珺兄弟,你如何就將大姐姐帶出宮來了?”
隻要有心,自然會知曉賈府還有一位大姑娘入了宮去,顯然眾人包括寶釵都是有心的,獨獨某些個獨出的人沒那心。
偏那被人忘記的人反過來對無心的人上了心,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