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的王管事聽到自家老爺問話,連忙從驚懼中回過神來,“回老爺,馬大人說賊人深諳暗殺之道,現場處理得極為乾淨,他們查不到半點有用的線索,隻是...隻是...”
柳大東家聽他如此支支吾吾,頓時氣道“隻是如何!快說來!!”
王管事被這一斥,也不敢再遲疑,忙道“隻是除了李掌櫃一家外,另外三名我認得,他們就是李掌櫃準備用來陷害東大街胭脂鋪子的婦人,適才那馬大人問起,小的沒提...”
柳大東家聽他沒提,拿起茶杯蓋子就要砸過去,可手上動作才剛到一半,他就突然停了下來,“你是說下手之人極有可能是東大街胭脂鋪子的人?!那你為何不同馬大人......你的意思是他們在警告我們?!”
那王管事聽了忙不迭點著頭,“正是正是!老爺您想,官差都查不到絲毫線索,那賊人昨兒連你我一起做了也不過是順手的功夫,何苦來這一遭?他偏又如此,您說不是在告誡又是為哪般?若我們今日告了官,無憑無據不談,必定是先得罪死了他們!”
“況且對方能養得起這等殺手,豈能沒個靠山?就算沒有,告贏了他們狗急跳牆,我們必死,告不贏我們也必死!遂小的才自作主張,沒在馬大人麵前提這些個事情,還請老爺見諒。”
“嘶~~”柳大東家聽完瞬間倒吸了一大口涼氣,整個人不言不語的坐在那,前額後背全是冷汗,他隻是個被從南方派來做事的掌櫃,為了掩蓋身份才當了東家。雖說商場如戰場,可江南那片地哪裡像戰場?對他而言簡直就是溫柔鄉!
如今這神京城內才像個戰場!些許商賈紛爭稍不留神就能被人滅口!他甚至懷疑這一遭比戰場還要戰場!
也不知過了多久,想了些什麼,他才認真開口,“東大街的先放一放,不要去沒事找麻煩,我們的命金貴著,等老家來人了他們想上再讓他們上,此事就此作罷,誰也不能提!若那馬大人再來相問,你就一口咬定是顧家餘孽尋仇報複的!左右那李有財死得也罪有應得,其他一概不提!”
那王管事連連稱是,他算是鬆了一口氣,隻要自家老爺鬆口他就能好好活著,畢竟對上一個手段如此果決狠辣的敵人,誰也保不準一覺睡過去就到下麵去賣鹹鴨蛋了。
他是管事,不是死士。
這時,他才發現自家老爺的脖子上畫著一道紅線,“老爺....您的脖子......”
“我正想說!你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