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也好,背叛也罷,在這一刻儘數忘掉吧。因為黑暗中隻用思考生存就好,一切不過是混亂中的些許調劑。
不必企圖得到救贖,不必背負所謂羈絆,一切隻是謊言騙過了自己,也騙過了他人。
森先生應下了港口黑手黨BOSS的邀請,去貼身照顧病危的對方。
大概……再過不久,那個房間的主人就要換一個了吧。
無論是太宰治還是江戶川亂步都清楚的知道所跟隨之人的本質,那是足以鎮壓整個港口黑手黨的,遠勝於其的黑色。
但是同時,他們兩個也無法表現出更多恐懼或是同情。連自己都不在意的人,又要怎樣將他人放在目光之下?不過是來自未來的荒謬悖論。
不是逃不開,僅僅是不想逃。黑暗中的居民,無法在陽光下茁壯成長。即便本該享有陽光雨露,既然來到極樂土,又何必思考如何踏上人間路。
因為森先生接納了他們,在這片黑暗中,有了容身之所,他們就留了下來。
殘缺的意誌使少年抵抗的欲望降到了最低。
“給,亂步先生。”太宰治幾步上前,與江戶川亂步並肩,難得露出微暖的笑意,帶著些許名為希望的微弱光芒。他輕輕遞上了一個盒子。
江戶川亂步甚至不用接過,就能知道那是什麼。諷刺的意味幾乎穿透皮骨,露出鋒銳的狂躁。
何必背負?何必祈願?不過是一場笑話。尤其當主人公是太宰治時,一切更加惹人發笑。
纏繞著繃帶的右手抬起,接過盒子,另一隻手卻無言的緊攥著,刺破掌心,顯露點點紅梅。
“……謝謝。”
豆沙團子。
很香很軟,甚至還貼心的熱乎乎,是亂步會喜歡的。
黑發的少年翠眸半睜,綠色流光滑過,他麵無表情的將香軟的豆沙團子拋到了路邊野犬的腳邊。
毫不留情的舉動變成黑白凝固的影像刺破太宰治莫須有的渴求,印刻入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