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挑釁嗎？還是針對她？但若是針對她又何必提前那兩日……
“阿瑾？”夜未央叫了一聲，凝雪瑾立刻回神。
“你到底是怎麼打敗那個九十級的深淵人的呀？就是十二冥淵嗎？”
不是她。凝雪瑾眼神一變。那道金光才是真正要了那深淵人命的一擊，隻不過她又被放在了大眾眼前。
每次都是這樣，都不是靠她自己真正的力量獲得勝利。
“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唐枉瑤看凝雪瑾精神似乎有些恍惚，夜未央立刻閉上了繼續詢問的嘴。
“沒事。”凝雪瑾搖搖頭。“就是冥力強行提升導致氣血虛虧，沒什麼。”
但是她腦袋確實有點暈，不知道是不是爆炸的時候炸出了腦震蕩。對了，還有保護她身體的那道金光，是不是也是那個人……
“阿瑾！”唐枉瑤扶住了凝雪瑾倒下的身體，“未央去找學院長！”
“哎？哎？”夜未央被凝雪瑾剛醒不久就又暈過去的情況嚇到不知所措，立刻跑了出去。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是她太聒噪了把阿瑾說暈了？
“怎麼樣？頭還暈嗎？”
凝雪瑾再次轉醒，看到一屋子的人正在圍著她。
她的手撫上太陽穴，碰到了頭邊那朵彼岸花。
“有點想吐。”她臉色蒼白。
“要不還是把母親叫過來吧，雪瑾是不是留下了爆炸後遺症？”唐初離建議著。
“不用不用。”凝雪瑾強忍著吐意拒絕：“也許過幾天就好了，不必麻煩寧音姐。”
夜未央自責地站在一邊，剛才來的路上墨念殤給她好一頓訓。要不是她說的太多了，阿瑾也不至於剛醒就又倒。
玉清寒輕拍了拍夜未央的頭。夜未央驚訝抬頭，對上了一雙溫柔的眼眸。
“不是你的錯”——那雙眼睛向她傳遞著這樣的信息，夜未央的憂慮一下子被解開了大半。
墨念殤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微微皺眉。
“還是想吐嗎？”淩落花看到凝雪瑾的嘴唇微微有些發紫。
顏姬立刻拿了袋子。
“我……”一陣眩暈傳來，凝雪瑾又倒了下去。
一個星期過去，凝雪瑾在不停的清醒、暈倒、清醒、暈倒中被寧音告知，這種病症是在爆炸過程中精神力受到無法承受的冥力衝擊，從而產生的後遺症，一段時間內無法動用精神力，更不能強行動用冥力。於是顏姬下令，停了凝雪瑾半年的實戰課。
真值——當學員們知道這個消息時，都在感歎為什麼被停課的不是自己。而且自此一戰，凝雪瑾的冥力又漲了五級，突破了二十大關。
“現在大陸對你的評價，有當年落殤滅神聖女的勢頭了。”
紫君末靠在窗台上，替凝雪瑾擋住刺眼的陽光。
“那我還真是謝謝大家哦。”
妖族首先就被一位救援人員傳遍了凝雪瑾“奮不顧身、義無反顧、不顧生命安危”拯救妖族人民的事跡，冥靈學院的學生也被一個女生學員洗了腦。久而久之，整個大陸都知道了這位和落殤滅神聖女一樣心係天下蒼生的凝雪瑾的感人事跡。更何況凝雪瑾以十五級冥力將那九十級的深淵人炸的死無全屍，那一個灰色的‘泯’字更是被人傳成了“神技”，倒是免費宣傳了一下十二冥淵的厲害。
她得了一堆讚譽，但這些讚譽給她帶來的是福是禍還未可知。
輿論向來是說變就變的。
而且她這名聲一打出去，大家都覺得她一個十五級就能打敗九十級強者，那這以後要是有人想對付她的話不得派出比這更強的人來？
到時候她哭都沒地方哭去。那道金光總不能保護她一輩子吧？
“怎麼了？要不要我去叫人？”紫君末看到凝雪瑾眉頭緊皺，以為她又要暈，連忙上前。
“沒事。”凝雪瑾搖搖頭，麵對眼前放大了的俊臉，怔愣了一下。
這距離會不會太近了些？
“沒事就好。”紫君末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得意。“你這問題可不小啊，這都一個月了還在暈。”
確實問題不小。凝雪瑾心裡嘀咕了一下。
走廊傳來了腳步聲，紫君末迅速移動到窗戶邊。
“我先去訓練了，一會兒再來看你！”
門打開時，紫君末已經跳下窗戶跑遠了。
這怎麼好像是那種偷情的情侶一樣……
顏姬進門就聞到了紫君末身上留下的淡淡的香味，看了一眼窗戶。
“我說老師，上學期你到底跟紫君末說了些什麼啊？他怎麼這麼怕你？”凝雪瑾疑惑地問道。
紫君末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殊不知早就被凝雪瑾給賣了。
“以後你就知道了。”顏姬不悅地揮揮手，用冥力驅散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香味。
凝雪瑾看著顏姬的動作，笑出聲來。
“今天怎麼樣？好點沒？”顏姬坐下，探測了一下凝雪瑾的脈。
這次她的冥力沒有被彈開。
“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凝雪瑾活動了一下腦袋，“可以正常行動了！”
“那你明天就去看他們上課吧。”顏姬收回了手。
凝雪瑾點頭。“我有個問題哦。”
“什麼？”顏姬看著她。
“除了眾生之後，冥靈大陸還有光明神出現過嗎？”
顏姬搖搖頭。“光明神隻有眾生之後，她去世後光明神位不知所蹤，也一直沒有人繼承。”
凝雪瑾點點頭，看到顏姬疑惑的眼神，立刻解釋道：“我這一路聽說……去年擾亂萊穹拍賣場的那位是光明神。”
“或許是，但也未確定。”顏姬說。
“哦。”凝雪瑾微微皺眉，似乎精神有些恍惚。
“要不你還是再躺幾天？”顏姬扶住了她。
這孩子不會落下永久性的後遺症了吧？
“越不活動就得越暈。而且大家都進步起來了，我也不能落下。”自那一戰後，所有人就像被刺激到了一樣，更加抓緊修煉了，戰力排行榜也幾乎是一天一換。這樣下去，她這個第一遲早得被替下去。
“不用著急，你現在養好身體最重要。”顏姬叮囑著。
凝雪瑾搖頭，她如果站到第一這個位置上，那她希望是因為自己的實力，而不是靠這些“巧合”。
“李文瀾有向我提起過你，要我今年假期帶你回去人族。”顏姬猶豫了一下，說出了這件事。
“讓我回去當所謂的第二個落殤滅神聖女？不回。”凝雪瑾不屑一笑。那皇帝安的什麼心當她不知道？就算給她聖女之位，他看到她這一副紫族人的樣子能不煩？到時候又是要拿出什麼招對付她。
“我也沒打算帶你回去。隻不過假期的時候你要小心些了。”顏姬說道。
凝雪瑾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在想什麼？”顏姬問道。
“在想……這次操控汙染物的人究竟是誰。會是染鏡派人來試探我的嗎？”
“應當不會，他去年一年都沒再動手，怎麼會突然間就派人攻擊你？而且你的去處隻有我一人知道，他怎麼會知道你要穿過妖族邊界？”顏姬回答。
所以隻是個意外？凝雪瑾想起那道金光，會不會是……
“誰！”凝雪瑾突然直起身，看向窗外。
她的眼前一片血色。
顏姬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看看窗外，檢查了一圈。
“怎麼了？沒有人。”她回到床邊，看向凝雪瑾。
“啊……是嗎……”凝雪瑾耳邊響起了血液噴湧的聲音，眼前更是有無數個人影倒下，她緊緊地抓著被子，儘量不露出異樣。
“或許是我太敏感了吧。”異樣的感覺結束，凝雪瑾重新笑道。
顏姬看著她，沒再說話。
她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