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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山巔,晁鶯與天陌很快就趕了過來。
兩人先是浮在半空中,晁鶯放出神識籠罩整個蓬萊,凝神感受著山裡的一草一木。
“這裡似乎沒有什麼異樣,但我感覺不到錢有他們的氣息。”
天陌道:“或許是咱們走到他們前頭了?”
晁鶯搖頭,否決了這個可能:“於豐和行雲說,他們是一同從南天門出發的,南天門到蓬萊的距離,比到魔界近多了。”
看著她擔憂的神色,天陌伸手捏了捏她的指尖,溫聲道:“彆急,我們先下去看看。”
兩人靠近山頂,最終落在了蓬萊神女所住的宮殿前。
雙腳一落地,晁鶯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記得那日來蓬萊山接應錢有和行雲時,蓬萊神女與財神等人正是在這宮殿前的空地上飲酒作樂。
算起來也過去了好些日子,可這麼多天過去了,這裡似乎還維持著那日的場景。
地上擺著十幾張案幾,每一章案幾上都放著滿滿當當的美酒佳肴,隨處可見歪倒在地的酒杯碗盞,甚至於那日那隻盛著溟海之水的杯子,此刻還在正中央那張案幾的腳凳旁躺著。
“財神與蓬萊神女等人,似乎是突然消失的。”
沉思間,天陌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那麼多人肯定不會主動一起消失,多半是遇到了什麼東西。”
晁鶯心頭一凜,“難道是創世神?”
天陌搖了搖頭,遲疑道:“應該不是祂,我想祂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
晁鶯看著他,再次問道:“你提起創世神的口吻,仿佛你跟祂十分的熟悉,你知道祂想做什麼?”
“若我沒猜錯的話,祂應當是想要轉世輪回。”天陌深深皺著眉,將那隻躺在地上的酒杯輕輕踢到一邊。
晁鶯有些驚訝,“轉世輪回?可是神祇一旦隕滅,那便是徹底地消散於天地之間了,創世神祂還能轉世?”
按照常理,自然是不能的。但如今看來,隻怕這萬年間,當初以禁術保留了一絲殘魂,繼而化身為天道的創世神,是找到辦法了。
天陌不想讓晁鶯擔心,便雲淡風輕地道:“我隻是猜測罷了,還是先看看這裡吧。”
晁鶯此刻也掛心著錢有和常靈常昊他們,若他們隻是普通的接受任務出行也就罷了,但怕就怕在他們來蓬萊山,是受堯宸所托。
她還記得堯宸告訴過她,當初哄騙她下凡曆劫,實是為了等她最脆弱之時,脅迫她自願交出神格。
她是寧死也不屈了,但堯宸肯定不會那麼輕易地就放棄,保不準他會故技重施,用彆的方法哄騙神祇獻出神格。
這麼想著,晁鶯的神識又一遍籠罩整個蓬萊山,依舊未探到任何有關錢有他們的訊息。
她煩躁極了,指尖下意識釋放出一團瘟神之力,朝著麵前的案幾擲去,下一刻,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化,原本一片祥和的蓬萊山霎時變成了滿目瘡痍。
眼前的宮殿倒塌成一片廢墟,又像是被一場大火燒過,入目所見全是漆黑一片。
這場火似乎蔓延至整座蓬萊,放眼望去,處處都是烈火焚燒過後的狼藉。
晁鶯甚至能感受山間神獸仙草們臨死之前的悲鳴哀嚎。
這一切發生之快,就像一麵鏡子在她麵前嘩啦啦碎裂。
“有人施了障眼法,隱藏了真正的蓬萊。”天陌沉聲道:“恐怕財神他們,凶多吉少了。”
“那錢有他們呢?”眼前的一切,讓晁鶯心中害怕極了,她雙手搭上天陌的手臂,語無倫次道:“錢有他們是不是也……一定是堯宸!”
察覺到她周身又散發出了駭人的殺意,天陌忙回握住她的手,安撫道:“先彆急,按理你們都是劣神,應當能夠感應到對方是否安好,隻是你如今沒了神脈,與他們之間的感應可能斷了。”
天陌引導她深呼吸了幾下,接著道:“你先傳音給黴神和旱神,讓他們試著感應一下窮神和另外兩位劣神。”
晁鶯點了點頭,忙不迭閉上眼,施法與黴神旱神取得聯係。
於豐和行雲二人此時剛從淩霄殿出來,兩人無精打采的,正打算傳音給主神大人,沒想到主神大人先先過來了。
兩人聽了晁鶯的話也來不及多問,忙凝神感受,片刻後又傳音於晁鶯:“主神大人,錢有和常靈常昊他們性命應當無礙,不過我們覺得,他們應當是陷入了昏迷或者沉睡,所以我們才聯係不到他幾人。”
聽到他們性命暫無礙,晁鶯總算是鬆了口氣。
她又問於豐和行雲:“我說的話,你們轉達給天帝了嗎?”
耳邊傳來兩道歎氣聲,“說了,但是天帝不信。”
“其實,若不是因為武神,天帝即便不信,也會先將人召回來的。”
晁鶯心頭一凜,忙問道:“堯宸說什麼了?”
於豐和行雲回到了劣神宮附近,兩人邊走邊回話:“武神說,創世神隻在凡間作亂,就代表著祂隻能吸食凡人魂魄,讓天帝不必太過憂心,若召回神祇們,豈不是放任創世神繼續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