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出來的魂魄,顯然是剛剛隕命。
晁鶯看了一眼堯宸,他麵上亦是難掩震驚神色,這也證明了這些人並不是他所殺,若真是他所為,她不可能一無所察。
黑白無常的聚魂瓶能裝的魂魄數量有限,不足以將所有的魂魄帶走,晁鶯思索一番,隻得讓他二人先行回地府,儘早將此事稟報閻王,她自己則踏入皇宮,細細查探。
堯宸始終跟在她身後,隻是未再言語。
晁鶯全副心神都在這些驟然出現的魂魄上頭,倒是暫且忽略了身旁這令人厭惡的存在。
不同於之前的一無所獲,這次,她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皇宮最北邊的一處巍峨宮殿內,正散發著陣陣腐氣,是屍體的味道。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處宮殿是宮裡的奉先殿,供奉著當今皇室的列祖列宗。
晁鶯很快便趕到此處,原本戒備森嚴的奉先殿外頭無任何守衛,不見一絲生氣。
進入殿內,腐氣越來越濃,可奇怪的是,晁鶯的神識翻遍了整座宮殿,也未看見一具死屍。
而且,原本擺放皇室列祖列宗牌位的神龕上,如今上隻有一塊無字排位,腐氣似乎正是從無字牌位上散發而出的。
"這牌位,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晁鶯湊近了些,正仔細打量著無字牌位,突然聽到堯宸如此說道。
堯宸自然也察覺到那嗆鼻的腐氣來源,他一眼看到無字牌位,明明隻是一塊平平無奇的木頭板子,他卻覺得腦海中隱隱有股說不上的熟悉感。
晁鶯不想看見堯宸,可她也不得不承認,堯宸畢竟當神仙的日子比她要久,這塊無字牌位她是沒看出什麼名堂來,聽他此言,便以為他能說出其中端倪,於是便看向堯宸,靜靜等待他的下文。
誰知堯宸說完那句後,便一直盯著牌位,許久未再發一語。
晁鶯翻了個白眼,挪動雙腳朝著牌位走近兩步,她抬起右手,黑暗的瘟神之力從她指尖流瀉而出,緩緩將無字牌位纏繞。
她隻是想探一探聞到的腐氣與那些魂魄是否有所關聯,可下一刻,那牌位突然爆發出一道刺眼金光,同時釋放出巨大的威壓,重重朝著她襲來。
晁鶯未加防備,眼看著金光化作利刃迎麵而來,她卻半點力氣都使不上。
她腦中警鈴大作,瞳孔驟然緊縮,心中無比肯定,若是讓那金光化就的利刃刺中,今日她必死無疑。
她想要召喚更強大的瘟神之力抵擋,卻發現自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神誌無比清醒,手腳卻全然不聽使喚,隻能呆呆地站著。
腕間的打神棍顫抖嗡鳴,慕歌叫囂著想要現身護她,可金光的壓製下,他半點動彈不了。
“怎麼回事?阿姐,我怎麼現不了身?”
有一瞬間,晁鶯覺得自己死定了。
奇怪的是,她似乎不再懼怕死亡,隻是覺得遺憾,沒能陪天陌去看燈會。
晁鶯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然而想象中的劇痛並未出現,她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眼前景象。
堯宸在她麵前,替她擋下了那道帶著殺意的金光。
他胸前懸著一枚小巧玲瓏卻又鋒利尖銳的箭矢,箭矢虎視眈眈地與那金光對峙著。
是他救了她。
意識到這一點,晁鶯絲毫沒有感激之意,她甚至有一絲幸災樂禍,天規之下,她不能殺堯宸,可天規卻沒禁止她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