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同誌把煮好的糙糧粥往大木桶裡舀,聽到她的聲音一抬頭看,露出一口大白牙:“嘿!我知道你!那個挺能乾的小軍醫。”
他說著用護袖胡亂在臉上擦了兩把,手往圍裙上抹幾下,然後走過來:“怎麼這麼多的藥啊?需要怎麼熬,要注意什麼?”
“高地上每個人都要喝到的,肯定不能少。”趙小滿笑笑,然後試探性的開口:“如果幾位同誌不介意的話,我能留下來幫你們嗎?”
不是她太小心翼翼,而是部隊有嚴格的工作區域劃分,尤其是像這種炊事班,彆看他們隻是做飯的,但是部隊中哪個人不需要吃飯?但凡出一點差錯,那都是不得了大事。
站在趙小滿跟前的同誌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一個正在切土豆的老兵:“老班長……”
老班長抬頭,黝黑的臉上全是汗,手底下的動作卻不停:“這裡太熱,哪能麻煩人家小軍醫?萬一累著了咋辦?熬板藍根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乾嗎?”
這是拒絕的意思了,還是毫不留情的那種。
但是趙小滿從來就不是那種因為彆的拒絕,放棄自己目標的那種人,尤其是老班長的話中並不是沒有漏洞給她抓,像這種滿口為她好的拒絕方式,恰恰是她最容易逆轉的。
所以她當做沒聽懂老班長拒絕的話語,臉上滿滿的全是感動:“老班長您不用為我著想的,雖然我隻是個臨時的小軍醫,但一顆熱血澎湃的心絕對是向著解放軍,向著村民們的,所以這點子苦和累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