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蘊福還在睡呀？”趙小滿把水缸裡的水添滿，笑著問；
“他呀？不睡到七八點起不來。”陳寶珍說著就往東屋看過去，奇怪道：“以前你爸起來的可不晚，今天是怎麼回事？”
“彆吵了，這就起來……”趙愛軍帶著困意的聲音響起；
不一會趙小滿就看到頭發蓬亂，眼睛腫的跟什麼似得爸爸出現在麵前：“爸，你昨晚乾啥了弄成這樣？”
趙愛軍也感覺難受，他勾頭對著水缸裡一看，含糊道：“昨天吃東西太鹹，半夜起來水喝多了。”
“那我煮個雞蛋給你滾滾。”
趙愛軍沒反對，他這張臉還要見人，不消腫不行：“對了小滿，我上頭下發文件，搞了個什麼改革開放，預計夏末的時候把包乾到戶徹底實施……你是當兵的，有沒有聽過什麼？”
趙小滿的手添火的手一頓：“沒有啊！但是咱們村不早就分了嗎？”
“但那隻是分工又沒分地！這次不一樣，是要把土地分化到個人個戶……我這心裡沒底……”趙愛軍順手坐在旁邊的草垛裡，圍著鍋邊取暖。
“跟著黨走怎麼會沒底？上頭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唄！而且，我覺得這是好事啊！”趙小滿笑笑：“以後那地可就不是給黨種了，而是為了自己。不像現在，隻能留一點將將夠吃的，等分到個戶，那家家米缸裡的米養老鼠都綽綽有餘了，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