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起來什麼說什麼,哪怕隻有一點點對我們而言也是莫大的幫助。”路天辰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劉昌道,“警察同誌,你們先不要著急,六年的時間確實有點久,而且我經手的屍體也不少……給我點時間,我仔細想想……”
說罷,就當真皺著眉頭,仔細回想起來。
“六年前的八月三號……今年是202……年,那六年前就是……201……那年我兒子高……哦對了!”劉昌一拍大腿,“警察同誌,我想起來了!六年前八月三號那天,正好是我兒子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下來了,我特彆高興,特意請了一個禮拜的假,要帶我兒子出去旅遊。因為火車票買的是下午的,所以我上午的時候還去上了半天班。那天上午我經手的,就隻有顧東川一個!”
“那那具屍體是什麼樣的,您還有印象嗎?”李勝男問道。
“說起來,我還真有點印象。”劉昌抄著手,陷入回憶,“那天,屍體一大早就拉來了,感覺也沒什麼人幫著他操辦後事的樣子,就一個裹屍袋,進爐子之前,我按規定拉開袋子檢查了一眼……嘖,那叫一個慘不忍睹,也不知道是從樓上摔下來了還是叫車給撞了,全身上下基本上沒剩幾塊完整的骨頭,整個人跟碎了之後又給拚上似的,血肉模糊的,我看了都不忍心……”
“您確定?血肉模糊?碎了?”李勝男問。
“這有什麼不確定的。”劉昌道,“那天一大早就燒了這麼一個,我怕影響到我兒子,還特意洗了兩遍澡才下班回家的呢!”
“不過……警察同誌,這個屍體有什麼問題嗎?”劉昌問。
“沒什麼,隻不過跟我們現在辦的一個案子有關係,所以需要來找您求證一下而已。”路天辰道,“如果您能夠確保您說的沒什麼問題的話,麻煩您給我們簽個字。”
路天辰說者,把證詞記錄遞給他。
劉昌反複仔細看了兩遍,點點頭:“對,沒什麼問題。”隨後接過筆,唰唰唰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哦對了,警察同誌,”劉昌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急急忙忙地開口,“就是今天的這個事……您看……”
“您放心,我們明白的。”路天辰寬慰他,向他許諾,“您曾經的職業是您的隱私,我們會儘量保證您的正常生活,不會到處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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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碼頭,李勝男第一件事就是想給楊乘風打電話,可她才剛把手機摸出來,楊乘風的電話就先到了。
“顧東川跑了!”楊乘風在電話那頭嚷嚷著,“他大概是知道我們懷疑到他頭上了,所以昨天從局裡出去就跑了!我現在聯係了交管部門,還有其他幾個兄弟單位,在各個出市路口,還有車站機場都設了卡子,希望還來得及把他堵住。”
“我現在去找我爸批條子。我先斬後奏把路封了,但願他罵完我能出氣,彆卡我手續。”楊乘風道,“那個顧東川絕對有問題我跟你們說,要是沒問題他跑什麼啊!”
“他問題大了!”李勝男道,“我們這邊剛拿到證詞,六年前火化的屍體全身多處撞擊傷,整個人都他媽碎了!——是他媽車禍死的唐大赫!你忘了居委會那個主任說過顧東川是怎麼死的了?突發心梗!”
“媽的,咱們都他媽讓顧東川給玩了!”李勝男氣得罵娘,“你見過哪個心梗能把人全身梗碎的?!”
李勝男越想越氣,罵娘都已經發泄不了她的情緒,她簡直就要破口大罵,卻在下一秒被路天辰奪走了手機:“乘風,彆光封主路,天海出市的路子太多了,大路小路飛機汽車火車客運碼頭貨運碼頭你都得照顧到……實在不行問問爸,看看能不能先發個協查或者通緝……我這邊和勝男還有彆的事,先不過去幫你了。”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拉著李勝男就上了車。
“咱們去哪?什麼事?”李勝男一頭霧水地係上安全帶,但她知道路天辰是個絕對靠譜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