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不動,我不動,阿廖決心與他拚到底。四月裡已有蚊蟲,阿廖的臉和手裸露在外,成了蚊子的盛宴。
定在這裡有一炷香的時間了,阿廖覺得手和臉癢得不行。那些蚊子自己似乎喝飽還不夠,呼朋引伴一起開宴,直接在阿廖臉上和手上進行家庭聚餐了。
“該死的蚊子,看我一會怎麼收拾你們。”阿廖暗地裡咬牙切齒,卻依舊倔強著按兵不動。終於,在這沉默又無意義的對峙中,那男子放棄了,朝著小鎮的方向躍去。
阿廖忙起身抖了抖全身,一摸臉上有七八個包,手上也有十幾個。她氣急,但見男子往小鎮裡走了,忙躍身跟上。
阿廖疾行,不多時,就遠遠看見了前方男子的身影。他頭頂掛著一輪明月,月光鋪陳在他高大的身軀上,似為黑衣裹了一層白紗。
阿廖怕他傷害鎮上的百姓,遠遠地跟在他身後,恍惚間,又覺得自己好像在逐月而去。
入了小鎮後,男子忽然又站在一方屋簷上不動了。阿廖躲在暗處,卻見他忽然轉過了臉,側臉輪廓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反叫阿廖有片刻的失神。而後他忽然喚出一把劍,禦劍而去,片刻便不見蹤影了。
跟了一晚上,被咬了十幾個蚊子包不說,人還跟丟了。阿廖禦劍在小鎮尋了好幾圈,都再未感受到魔氣,便氣鼓鼓地回了客棧。
此時已是日出,阿廖回房間越想越氣,躺了半天睡不著,便起身在房間裡打蚊子。打了半天,寡義敲門進來了。
“阿無,你怎的起這麼早?你臉上怎麼了?”寡義關心道。
“師姐,彆提了,我一夜未睡,忙著……忙著打蚊子了。”阿廖心虛地撒了個謊,若是被他們知道自己追了一夜魔修未果,還不得笑掉大牙。
“怪不得呢,看你這滿臉包,不過為何你的房間蚊子這麼多?”寡義開始打量阿廖的房間,似乎想找出蚊子窩。“你一夜未眠,現在好好休息休息吧。”
“沒事的。我月圓之夜一向睡不好,第二天常常疲憊,還不如像這樣不睡更好些。”
阿廖見寡義還想幫她找蚊子窩,心虛地拉著她出門去了。甫一出門,就碰到了羽天成,三人商量著吃了早飯便去采買物資。
在鎮上的剩餘兩天都相安無事,阿廖每晚都禦劍繞小鎮一圈,卻再未發現魔氣,也未聽聞有百姓受傷。
是日,三人已準備妥善,便早早出發去天河山。臨走前,羽天成給了阿廖和寡義一人一個白玉扳指,誇口道:“這是我臨走前,恒毅長老給我的,說是門派寶物,可以遮掩修仙之人的靈氣。”說罷拿出一個扣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
“既然是寶物,恒毅長老為何給你?”寡義直言。羽天成一時語塞,阿廖忙打圓場。
從前阿廖覺得羽天成是個溫和儒雅的人,如今私下裡相處開才發現他同爹爹性格很像,都是人前溫文爾雅,人後率性開朗。寡義也和阿娘有些像,總是麵冷心熱。從前爹娘偶爾吵架時,她一直當粘合劑。如今與他們二人出行,依舊逃不開當粘合劑的命。
安撫好二人,阿廖新奇地把玩了一會扳指,便扣到自己的拇指上。她原以為會有什麼感覺,但是事實沒有,也不禁懷疑起這扳指作用的真實性。
不論如何,三人還是向著天河山出發了。三人禦劍到天河山腳下,怕被發現,便換成了走路。
天河山一名來自其奇景。夜晚站在山頂,抬頭便可望見一長長的星河自地平線延伸至頭頂,絢麗斑斕使無數人流連忘返。但是天河山偏僻陡峭,時有野獸出沒,所以尋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