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那麼熟練。明明我還經曆的不多,但卻好像也要習慣被蘇明先生捉弄……變得有點澀。
8月8日。
早。
床上隻有我。
之前蘇明先生都會拉著我起床。今天沒有。
“……”
我打算拿出木棍,按部就班的去練習。
“不用。我自己練練就行。”
“……誒?”
但是被拒絕了。
我拿起木棍,站在那。就望著蘇明先生揮刀。
“你幫不上忙的。沒事做可以去織毛衣。可能在它來之前會先度過冬天。”
“……”
“沒開玩笑。一直瞻前顧後,拿不出全力的你,沒辦法派上用場。如果是瑤的話……算了。”
“……”
我真的沒有偷懶。
已經試過收回大部分外肢節,收回那些我親手創造的‘人’。但就是贏不了。
我既不懂刀術,也不懂棍法。隻是胡鬨,拿身體自帶的能力戰鬥。
8月8日。
晚。
蘇明先生受傷了。不是遇到什麼東西,練傷的。衣袖全是血。
“沒事。”
“想要贏它。就得拿出斷手斷腳甚至死的魄力,不然怎麼救你?”
“……”
我說不出話。
也沒辦法抱著期待待會會被怎樣疼愛的心情,去幫他擦拭傷口。
“嗯?原來你會治療?”
“……啊。”
我不知道。
隻是看著那麼可怖的傷口,不自覺伸出手。
8月8日。
深夜。
我以為沒有節目。不會被疼愛。
“……”
但蘇明先生還是碰到我的身體。
“這也是必要的一環。簡單而言,我那啥有促使你能更穩定的成分。雖然你聽著可能覺得有點奇怪,但是真的。”
“……”
我沒反抗。
任由蘇明先生褪去浴巾,盯視,可為什麼要盯著我發呆?
“抱歉,我想起……沒什麼。”
“……”
那種眼神,壓根不是前幾日無可奈何的樣子。更像是失望。痛苦。
由我的身體能想到誰?
白天說的,如果是瑤的話……她會怎麼做?
“其實,就這樣死,死在這……也還好。”
“對吧?”
“……”
所以,最近做的都沒意義?
和我想的一樣?
也不是單純的想帶我回去,隻是從我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你終究不是瑤啊。抱歉。我有點困了。”
“……”
所以,沒法再對我有興趣。
連那,也一下子沒了反應。對我倒胃口。
8月9日。
淩晨。
奏效了。
蘇明刻意的舉動,刻意讓她誤解的言語……確實奏效了。
比預想的還要簡單。
“我是……假的。”
“什麼都是。”
“討厭很正常……全都很熟練也很正常,本來就不是我。”
“……”
麵前是比前幾天聯係恐怖太多的東西。就說嘛,觸手怎麼可能就隻有兩條。
現在才對味。
夜視能力也沒法用的霧氣也有了。
“都是我的錯。”
“但是……我就不行嗎?我這樣……怪物。一點點也沒辦法喜歡?”
“……”
可她失控的方向是不是不太對?
就算贏了蘇明,用觸手圈住。也不是要殺掉。
“我很喜歡喔?我一直都……”
“看,都變成這樣啦。”
“你也要……蘇明先生也要,對我有興趣。”
“……”
壞了。
她失控的方向是想把自己變成戰敗CG。
“還要。一直都要……”
“……”
不會因為瑟瑟死掉吧?觸手纏的太緊。
蘇明也沒辦法再用加成。副作用也來了。
草。
這種讀檔的方式……是不是太過分了?比被絞死還過分。
8月10日。
晚。
蘇明沒死。
腦袋下就是柔軟的大腿,視線被蒙蔽,看不清她的臉。
身體非常沉重。就連睜眼都費勁。
“……蘇明先生?”
“……”
“嗚,對不起……”
枕著的大腿在顫抖,連著寶寶食堂也在抖。是在哭嗎?
太誇張了吧?
明明有寶寶食堂擋住,臉頰居然還能被溫熱的眼淚打濕。
“我、我明明知道,是激將法……卻還是。真的,對不起……”
“差點就……”
“……”
蘇明不擅長安慰人。
哪怕是真的安詩瑤在麵前掉眼淚,會選擇方法也隻會是兩種。
第一,啪到不哭。
第二。
“小安啊。”
“我看你這身體也沒那麼差勁,差點沒給我吸乾。之前都是裝的?”
“嗚?不、不是……”
“以後節製點。我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
不對啊。
換成現實裡和安詩瑤一起,用奇怪的話轉移話題百試百靈。能讓瑤哭著哭著笑沒好氣的笑出鼻涕泡咬人。
怎麼換成她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就算蘇明先生把我當做她的替代品,我也很滿足。”
“我也不會有怨言……”
“……”
沒說過當替代品啊?
能不能先放開自己?
現在的自己真的很虛,經不住寶寶食堂洗臉,真的會窒息。紅溫了。
8月12日。
深夜。
已經做過很多次實驗了。
按她的說法,隻要是明確違背怪物的意願……包括主動在自己這婉轉承歡,低聲下氣。或者不催眠。
都會促使身體有不受控製的跡象。
“……”
但她現在完全沒有。不論做啥都很順利,之前隻能操控一部分的‘人’,現在全彙集成觸手也沒關係。
具體的行為,表現為大觸手和小小的蘇明……很順利很奇葩的瑟瑟。
本體也沒任何跡象來。
一切平靜。除去這世界‘人’越來越少,幾乎變成隻有蘇明和她的世界以外,沒任何變化。
“蘇明先生!”
“您看……我能捏人!”
“……”
而且,現在的她情緒非常穩定。
似乎誤打誤撞解開她的心結。變成能主動捏雪兒她們出來……一種玄妙的大方態度。
“她們說的台詞,都是我……我想的。那個……是我想的。”
“……”
不要強調了。
隻要不是白癡,都能看得出希望被誇獎。
太澀了。
大被同眠同時所有‘妻子’一起,但又其實所有妻子的反應都是她控製的。
兔女郎盛宴。
都說了不要拿這種東西考驗乾部。
到底是哪個乾部經得起這種考驗?
真的不算一次性把所有妻子都得罪了吧?本質上,她捏的,也是她。對,這不算出軌。就像小夜說的,仿生人完全無所謂。
好吧。
自己是出生。
所以,如果壓根就沒有boss回來,她就是最終boss。失控的問題解決,要考慮的……是不是該變成如何離開這?
8月15日。
很遺憾。
即便她探索到越來越多的能力,越來越能完全掌握身體。
但就如最開始說的一樣,她有很多東西都是固有印象……沒有依據。這世界並非是她創造的。
也不是所有東西都是怪物的血肉造的。
住的房子就不是。吃的東西也不是。於蘇明的觀察來看,更像是……某種真的經曆過末日的世界。空無一人。
所以,太陽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這還是在地球?並非其他世界。
找不到有用的信息。冬市還是冬市,撿到的報紙或者手機……能查到的信息,頂多是個正常運行的社會。
那能思考離開的辦法,隻有‘殺死’她?
她能離開這嗎?她從這呆幾十年,或者千百年,就能到現實嗎?
8月15日。
怪物會有‘仁慈’的一麵嗎?
我沒想過。
但覺得,失控也許真的解決了……也許,我真能隨蘇明先生找到某種辦法回去。
這樣希冀過。
最近過得非常快樂,幸福到我幾乎忘掉……我是怪物。之所以變成怪物,是因為更恐怖的東西。
而那東西,它,說過會來。
為什麼會去想,怪物要從某種地方步行來,或者以某種玄妙的姿態降臨呢?
我是最近,隨著越來越理解這具身體的構造,能力……越來越多次嘗試蘇明先生說的‘失控’,最厲害的姿態。才開始覺察。
怪物壓根就不需要來,它一直都在。
就在我身體裡,和我共享。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蘇明先生說。這根本不是失控與否的問題……本來就不是我的身體。那些並非我創造的‘人’,變成肢節回收後,現在反而成了不可控的東西。
我能感受到它強烈的想法。
收回所有身體。
吃掉……蘇明先生。